“我已經問過了,這兒沒有專職的犬醫,別的醫生都在搶救傷員,沒時間給‘六斤’治療……”
秦雨沒再說什么,上前蹲在那條拉布拉多犬身前,小心翼翼的檢查傷口。
小家伙明顯被弄疼了,可它似乎知道秦雨是在幫它,所以不但沒有絲毫戒備或者警告的姿態,反而用一種求助的目光看著秦雨,即便是疼了,也只是小聲嗚咽,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秦雨進行了初步檢查之后,抬頭對那名戰士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車上有些器械,我去取過來;哦,對了,我是寵物醫生,放心,鋼筋應該沒有傷到要害,只要及時治療,它很快就會好的。”
那名戰士在驚喜中回過神兒來想要說聲謝謝的時候,秦雨已經跑遠了。
很快,秦雨就把自己的車開了過來,但是治療需要手術,不能在露天的環境中進行。
她問那名戰士:
“我能去帳篷里面給它手術嗎?要是在這種露天環境下進行,灰塵很容易造成感染的。”
那名戰士沒說話,轉身進了帳篷。
但是很快,他就一臉失望的走了出來。
“里面有不少傷員,醫生說沒有地方了,而且還有些輕傷員需要在里面休息。”那名戰士說話的時候,淚水再一次流了下來。
不是軟弱,這一點,從他手上那道還在不斷滲出鮮血的傷口上就看得出來。
很明顯,他在受傷之后并沒有治療,只是自己用急救包的紗布簡單包扎之后就繼續救援了。
這樣的人,誰敢說他軟弱?
可是現在,面對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哭了。
那條名叫“六斤”的拉布拉多犬被交給他訓練的時候,剛好六斤,三個月大,所以他才給它取了這么個名字。
現在,它已經四歲半了。
四年多的朝夕相處,現在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它死在面前,換了哪個能不難過?
這也就是這名戰士當兵的時間長了,服從意識已經牢牢的刻在了腦子里。
要是換了劉小天那樣的愣頭青,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干出什么事兒來了。
都說兩個互相吸引的人性格上一定是有著共同之處的,現在看來,絕對不是胡說。
因為,一向都以柔弱溫婉示人的秦雨,現在生氣了。
用某些網絡游戲的語言來形容,就是怒了。
她一個字都沒說,直接繞過那名戰士,一把甩開帳篷的門簾兒,邁步走了進去。
“這兒誰負責?”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帳篷里的十六七個人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其中包括兩名醫生、三名護士和十一二個正在接受治療的災民。
一名正在處置傷口的醫生抬頭看了秦雨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是誰?有事兒?”
見有人搭話,秦雨立即迎了上去,一雙秀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語氣更是生硬的很:
“外面有條受傷的救援犬,為什么不進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