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兄這是想先過目一下?”安世耿眉頭一挑,“沒問題!”
正說著,安世耿好像沒拿穩盒子,推著盒子直向蘇星河胸前撞去,蘇星河一伸手正好接了過來。
蘇星河緩緩打開盒子,待看到其中的事物,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險些將盒子打翻在地。
“這……這是……”蘇星河此時連話都說不連貫,顯然是太過激動。
“不錯,正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的人頭。前段時間我去西域辦點事情,這一路上啊光聽這姓丁的所做的壞事啊,我這耳朵都聽得差點磨出繭子來了。”安世耿表情十分浮夸。
‘有這么個人物,倒也蠻有趣的。’林天恒暗道,靜靜地看著安世耿表演。
“而我呢,又恰巧有一腔熱血,聽到這星宿老怪竟敢如此為非作歹,心里這個難受啊。”安世耿捂住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于是為了百姓的幸福與安寧,為了天下的穩定與和平,我是毅然決然地去到他的老巢星宿海,跟他大戰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終于是取下了他的頭顱。”安世耿聲情并茂道,說著還象征性地比劃了兩下,仿佛確有其事。
“后來我又聽說他是二師伯的逆徒,就把他的人頭處理了一下,想著能給二師伯一個驚喜。”說著,安世耿對著木屋一禮,似是誠意十足。
“師傅,您看啊,丁春秋這惡徒授首啦!”蘇星河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抱著盒子向木屋內小跑過去,同時激動地叫道。
安世耿目送蘇星河進了木屋,自己并沒有跟上,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雙眼中露出異樣的光芒。
蘇星河進屋遲遲不出,可能是在和無崖子一起抱頭痛哭,安世耿的耐心倒是不錯,靜靜等在外面,不時打量幾眼無崖子擺下的珍瓏棋局,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大約一刻鐘過后,蘇星河方才推著個木質簡易輪椅自木屋中緩緩走出。
輪椅上坐著個老者,長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正是無崖子。
“小侄見過二師伯。”安世耿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即上前行禮。
“賢侄不必多禮,回去代我向你爹問好,并好好謝謝他,幫我除了丁春秋這個逆徒。”無崖子的眼力還算可以,自然也看出了安世耿的虛實,心中猜測是自己那小師弟出的手。
安世耿的武功雖然看上去花里花哨的,但是真要是跟擅長毒功的丁春秋單打獨斗,勝負確實猶未可知。
不過安世耿何許人也,他在京城中可是有著“財神爺”之稱,隨隨便便發動一下鈔能力,就可以讓丁春秋吃不了兜著走,又何須他爹安云山親自出手呢。
“哈哈,師伯您真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呢。”安世耿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之色,生意能做得這么大,臉皮定然也是極厚的。
“小侄來之前,家父還跟小侄說呢,對師伯的事情,家父真是覺得萬分慚愧,直到最近才查明了師伯的下落和當年發生的事情,讓丁春秋那惡徒逍遙法外這么多年,家父還托小侄向師伯致歉。”說著安世耿又是一禮,這是替安云山賠禮。
“要說慚愧的是老夫才對啊,家門不幸出了丁春秋這個叛徒,惹得小師弟掛懷,甚至還勞煩小師弟親自出手為我清理門戶,真是慚愧啊。”無崖子扶起安世耿感慨道。
“要我說啊,師伯您真應該早些來京城找我爹,這樣不僅能早些除了丁春秋那惡賊,您這些年也不用在這受這些罪啊。”安世耿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當年師傅失蹤之時,小師弟還小,不久后便斷了聯系,這茫茫人海,我又何處去尋小師弟呢?”無崖子閉上眼睛回憶道,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家丑不愿意外揚,就連一直愛慕著他的大師姐天山童姥,他都沒去求援,又何況是下落不明的小師弟安云山呢。
“逍遙子也早就失蹤了。”林天恒的聲音忽然傳來,驚得無崖子和安世耿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