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妮之后,亨利正準備給安妮詳細地科普電腦和互聯網的知識時,桌上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電話依舊是經理喬納森打來的,這次他告訴亨利,說是基洛夫芭蕾舞團的老板基洛夫來訪,問他是否愿意見一面。可能是擔心亨利拒絕,他最后還補充了一句:“基洛夫先生說,他明天就要離開倫敦前往法國,希望在臨走前見你一次。”
亨利知道基洛夫此來,肯定還是為了搞清楚能否去美國演出。但自從上次和美國方面的劇院聯系,就始終沒有下文,亨利沒有辦好此事,不好意思去見基洛夫,便一直躲著對方。原本想拒絕他的來訪,可得知他明天就要去法國,便臨時改變了主意:“好吧,請他上來吧。”
在等待基洛夫上來的過程中,亨利看到波西婭手里拿著自己畫的那本畫冊,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對波西婭說:“波西婭,你把畫冊拿到臥室里去看,要是被別人看到,可就麻煩了。”
聽亨利這么一說,波西婭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魯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拿著那本畫冊進了臥室,并隨手關上了門。
亨利開始考慮一個嚴峻的問題,自己給波西婭畫的這本畫冊,是不是應該銷毀。否則幾十年后被人發現時,后世的人肯定會被畫冊的內容驚呆的,因為里面畫的都是他們那個時代流行的東西,沒準還會引起學術界的猜測和種種假設呢。
沒等亨利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基洛夫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您好,亞當斯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亨利和基洛夫握手時,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外面,并沒有發現兩只黑白天鵝的影子,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握著基洛夫的手,有些言不由衷地說:“聽說您明天就要去巴黎了?”
“是的,亞當斯先生,前往法國的船票已經訂好了。”基洛夫陪著笑說:“在離開前,我覺得有必要和您道個別,便特意趕過來了。”
亨利干笑兩聲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基洛夫先生,真是對不起,美國方面一直還沒有答復,因此我這段時間就沒去找您。”
“沒關系,沒關系。”基洛夫擺著手,大度地說:“聯系演出地點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那么容易。況且我們的芭蕾舞團還從來沒有去過美國,他們按時無法做出回應,也是能理解的。”
見基洛夫如此通情達理,反而讓亨利感到更加尷尬了。他原以為可以輕松搞定的事情,結果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反而是基洛夫想得開,不光沒有計較,反而還如此通情達理。
為了化解屋里的尷尬氣氛,亨利只是努力地尋找話題:“聽說,在圣彼得堡有一座琥珀屋,是普魯士國王送給沙皇的禮物?”
基洛夫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亞當斯先生,您也知道琥珀屋?”
“是的,曾聽人說過。”亨利點著頭回答說:“據說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為了和俄國結盟,特意把琥珀屋這件稀世珍品,作為禮物贈送給俄國的彼得大帝。”
“您說得沒錯。”對這個時代的俄羅斯人來說,屬于世界稀世珍品的琥珀屋,是讓他們引以為豪的東西。因此基洛夫興奮地說道:“琥珀屋始建于1709年,是第一任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為了效仿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奢華生活,命令普魯士最有名的建筑師興建的,琥珀屋面積約55平方米,共有12塊護壁鑲板和12個柱腳,全都由當時比黃金還貴12倍的琥珀制成,總重至少達6噸。另外,琥珀屋還飾以鉆石、寶石和銀箔,可以隨意拼裝成各種形狀,建成后光彩奪目、富麗堂皇,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基洛夫先生,琥珀在其它地方,也許是非常珍貴的。”亨利想起此刻的普魯士首都柯尼斯堡,就是琥珀的主要產地,便試探地問:“但柯尼斯堡出產的琥珀,占據了全世界琥珀的絕大多數產量,想必實際的造價,要比普魯士宣傳的要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