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通冷哼了一聲,道:“得罪了。”話音落時,忽然安如意身側沖出來幾人,捉手捉腳,便將安自如控制住了。接著,陳通護目圓睜,對著意欲沖上來的侯府奴仆大吼道:“你們誰敢?”
這一身大吼,可真是嚇住了眾人,一時間再也沒人敢上前。接著,陳通一只腳剛踏上馬車,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一人大叫:“慢著。”
陳通扭頭看去,卻看到蒯良帶著帶著太子府的親兵過來了,陳通忙道:“原來是蒯衛率,不知道蒯衛率此來,所為何事?”
蒯良點了點頭,道:“你們在大家爭執的申請,太子已經知道了。太子殿下有令,大將軍、新蔡侯,都是國之重臣,世受國恩,豈可因為一點小事,當街爭執,若是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著令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各自歸府,勿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心生罅隙。”
“喏。”既然是當朝太子有令,無論是之前咄咄逼人的陳通,還是悲慨憤懣的安自如,都是恭恭敬敬起來。太子現在大權在握,他們可不敢造次。
蒯良道:“好,既然這樣,那么雙方就此收手吧。”
“喏。”陳通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可不管他甘心與否,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便是再強硬,此時此刻,也沒有了法子,咬咬牙,道:“罷了,大家回吧。”
聽到命令,他帶來的眾人當即收了隊形,陳通躬身行禮,道:“侯爺,今日之事,在下也是有命在身,若有得罪,他日定當登門致歉。”
安自如冷冷道:“不必了。”旋即扭頭,盯著車門前的幾人,道:“將門掩上。”
那幾個奴仆得令,忙放下車簾,關上車門,這時,安自如又道:“綠珠,你收拾一下吧,咱們這就下車。”
車廂內女子的聲音傳來,“是,侯爺。”
陳通只是冷冷哼了一聲,當即轉身,手一揮,帶著眾人,轉身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聽到吱呀一聲,車門往外打開,跳出一個女子來。她朝著安自如行了禮,然后道:“侯爺,這馬車如今是臭不可聞,若是咱們再乘馬車,怕也會臭不可聞。咱們走吧。”
安自如道:“綠珠深得我意。”又轉身看著蒯良,道:“即是如此,咱們就此別過了。”說完,他也不管蒯良,一揮手,新蔡侯府的奴仆們當即整好隊列,他卻拉住綠珠的手,道:“綠珠,咱們回去吧。”
說完,他便拉著綠珠走在前頭。這時,綠珠忽然道:“侯爺,我忽然想起你白日里做的那個曲子,現在奴家興致正濃,不如讓我邊走邊唱,唱與你聽。”緊接著,就聽到那個叫綠珠的女子唱道:“其高樓廣廈兮,不知藏污濁幾許,其高官厚祿者,又不知幾多濫竽,都說那蒼天有眼,公道自在,可奈何,明珠兒蒙塵,千里馬空老槽櫪……”
綠珠越走越遠,老張漸漸也聽不大清楚,也不知道她后面唱的什么,只是覺得這安自如所行,終究還是荒誕了一些。他又看去,卻看到那個太子府的衛率,正帶著人,押著馬車,緩緩離去。他回過頭來,發現身側的食客正兩眼緊盯著他。他輕輕一笑,道:“客觀,老頭子還沒有見到這么荒唐的侯爺,見笑了。”
食客輕輕一嘆,“老丈,煩請你再給我做一碗面,從此以后,我的以后,我主要要處理難免的事情,也不知要多久,還能吃上你做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