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直到陷入深睡之前,腦子里轉著的只有一字和一個念頭。
一個字是:驢!
一個念頭是:必須把李慕云這混蛋的腿打折。
而李慕云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靠在聚義廳的一根巨大梁柱上搖著手里的空酒壺想著心事。
“慕云,你剛剛干啥了?怎么老爹一身的酒氣啊?”蘇婉晴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李慕云有些拉心的問道。
“那老頭兒把自己給灌醉了,呵呵……”李慕云怪笑著舉了舉手里的小酒壺,然后說道:“這老些酒,一口就給悶進去了。”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啊,老爹都多大歲數了,你就讓他這么喝,萬一喝也個好歹來怎么辦!”蘇婉晴看著有些興災樂禍的李慕云簡直不知說什么才好。
要知道,自打這酒昨天晚上釀出來之后,鐵匠和那學徒因為心急,當時都喝了不少,結果睡到現在還沒醒,李淵好幾十歲的人了,萬一喝出個好歹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放心吧,沒事兒的,那老頭兒可是老酒鬼了,就憑那一手給自己灌酒的手段,沒有幾十年練不出來。”見蘇婉晴有些著急,李慕云擺了擺手,末了說道:“我這段時間打算去一趟府城,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去!”聽說去府城,蘇丫頭高興的跟什么似的,李淵那老頭兒立刻被拋到九霄云外。
不過高興了沒一會兒,那小丫頭又開始猶豫:“不過,你如果離開了寨子怎么辦?”
“當然是放在這里,難道我還能揣口袋里帶走不成。”李慕云聳聳肩說道。
“誒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人家是說寨子里現在足足好幾百人,你難道就這么不管不顧的走人?”
“不然怎么樣?李家村那里還有百來戶人家,總不能丟在那里不管吧?”
說到這里,李慕云長長嘆了口氣。
本來他只是一心一意想當個山賊,結果現在道好,弄的比縣長都特么忙,明年的種糧要自己去搞,耕地的牛同樣要自己去搞,山上還有好幾百光棍等著吃飯,想想都覺得了無生趣。
蘇婉晴這段時間一直在參與山寨里的一些事情,自然了解眼下的困難,低頭想了想說道:“要不我還是給大哥寫封信吧,讓他在長安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些種子回來。”
“別,還是別去麻煩蘇烈兄了,宣布德化、勸課農桑本就是刺使的差事,不去找他豈不是便宜他了。”李慕云搖搖頭。
這可不是他跟蘇烈客氣,而是覺得丟不起那人。
再說蘇烈現在在長安混的怎么樣他也不知道,貿然去找他只怕也不是個事。
更何況上次蘇烈要給他和蘇婉晴主婚,結果被他給拒絕了,現在他也沒臉再去找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