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啊,拿出你的第二首詩吧,正好也讓為師好好過一回癮!”于志寧到底還是正人君子,見那盧慶宏已經受了教訓,便岔開了話題,督促李慕云繼續下去。
只不過正人君子有些時候雖然不罵臟字,但那種無視卻更讓盧慶宏覺得惱火,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估計他現在都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而李慕云被老于這一催促,心中也是苦笑不已,心說我又不是什么詩仙詩圣的,怎么可能會做出詩來,現在能背出來的這些詩還是在前一世的時候學校教的,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估計早晚得露底!
“慕云哥哥,加油!”就在李慕云瞎琢磨的時候,站在于志寧身后的蘇丫頭像他揮了揮小拳頭,一臉興奮的樣子看上去說不出的招人稀罕。
得,看來只能繼續了,李慕云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再次擺出一副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造型,半晌低下頭與盯著自己的盧慶宏對視著吟誦道:“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振……”
到了最后一局,李慕云已經走到了盧慶宏的身邊,雙眼微瞇,用冷的幾乎可以將血液凝結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匣中金刀血未干!”
“噗通”一聲,隨著李慕云聲落,盧慶宏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桌上的杯盤掉了一身,樣子顯的好不狼狽。
可是,盧慶宏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在他的眼中,李慕云此時已經化成了尊殺神,手中提著還在滴血的長刀,正向他一步步走來,驚慌失措的他只能連滾帶爬的向后躲著,一邊躲一邊喊:“別,別殺我,別殺我!救,救命,逍遙候殺人了,逍遙候殺人了!”
“哄……”這下子,剛剛還被那金戈鐵馬的氣息所感染的人們全都笑了起來,只有那些跟著盧慶宏從析州過來的學子一個個臉色通紅,恨不能把腦袋塞進褲襠里。
丟人,真是在丟人了,自己怎么會跟著這樣一個能惹事又不能平事兒的領隊來朔州呢,這下只怕析州人的臉都快要被丟光了吧。
王慶、蘇婉晴還有其他幾個不夠資格入座的小年輕同樣很興奮,他們或是學問淺薄,或是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詩詞上面,所以根本體會不到剛剛李慕云帶給盧慶宏的那種壓力。
只有王唯一和于志寧等幾個老家伙,臉色瞬間大變,看著李慕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妖怪。
相比于剛剛的那一首《關山月》,這次李慕云所誦之詩雖然短了不少,但鐵血殺伐之氣卻遠比剛剛那首要強大上無數倍,細思之下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面對一位剛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百戰將軍。
這詩已經不單單局限于文字方面的修飾,能讓這首詩有如此氣勢,必然是李慕云那家伙以自身的氣場在影響著周圍的人。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身上會有如此重的殺氣,這還是以前那個跟自己嬉皮笑臉的那個李慕云么?于志寧如此起著。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問這件事情的時候,而且于志寧也知道,如果李慕云這小子不想說,他一定會編出無數種理由來騙自己,可偏偏剛剛的那種沉浸式的感覺還真就是一種感覺,根本不足以當成證據來證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