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與憂,總在一念之間。
夏夢與舒曼像是逃離一樣離開了這個奢華且又冰冷的酒店。
盡管宋章銘熱情的邀請上車送她們回去,但被舒曼搶先拒絕了。從前舒曼見過夏夢的未婚夫宋懷書,只道是個有錢人,就是年齡大了些,可今天在舒曼的感覺之中,這些人就是十足的暴發戶,和他們多呆一會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家里。這一路上她們一句話都沒有,夏夢只是翻看著手中厚厚一摞的婚禮流程,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這種笑容詭異而又苦澀。
進了家門,舒曼迅速竄回了臥室里,換了一身衣服。走出臥室的時候發現夏夢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還在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夏夢安靜認真的通讀這婚禮的流程,幾乎是每一個字都不拉下,她想突然想知道這樣的一個男人,自詡為成功人士腦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是如何能夠做到這么自信的把自己當作是不得不嫁給他的女人。
“不吃飯啦?”舒曼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折騰,早就餓了。她看著還在聚精會神之中的夏夢,還以為夏夢得了什么魔怔似的,坐在夏夢跟前,伸頭看了一眼夏夢手中的文件。
夏夢沒有搭理舒曼,仍舊是低著頭看著。
舒曼早就受不了了,本就對著宋懷書這個暴發戶一肚子的火,身邊的夏夢回來之后,又像是魔怔一樣看著這個鬼東西,她一把將夏夢手里的文件奪了過來,往茶幾上一扔,怒聲說:“你怎么了啊!該吃飯吃飯,你看這個干什么啊!”
夏夢抬頭看著舒曼一眼,面帶笑容,好像有些開心似的。但這種笑容舒曼看來并不是作為一個待嫁女孩所能擁有的那種喜悅,而是一種嘲諷,一種苦澀,一種令舒曼非常心疼的絕望的笑容。
舒曼心里有些難受,她替夏夢所難受,一把將夏夢摟在懷里。手捧著夏夢的頭,輕聲安慰的說著:“你為什么有什么都不告訴我呢?當初你要告訴我你爸給你介紹的是這樣的,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你和他好!”
“沒事啦!我還好!”夏夢說的兩句話聲音一句比一句用力,一句也比一句勉強。
“你要是跟了這樣的家里,你這一輩子可怎么辦啊?”舒曼說著,眼睛里有一些酸酸的感覺。
“大不了離婚唄!跟你一樣,過不下去就快刀斬亂麻!”
夏夢這樣說著,但舒曼一點也不相信。夏夢的性格太過柔弱,根本不可能做到快言快語快刀斬亂麻的地步,她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難過的情緒都藏在心里,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
別說以后了,這會兒的夏夢的情緒已經足以說明她和宋懷書不會有什么結果的,與宋懷書的決裂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但是夏夢精神上的壓力讓她還無法提出來分手。
夏夢離開舒曼的懷抱,呵呵的笑了一下,起身。
“我做飯去了!你想吃什么?”夏夢的情緒與此刻的盛夏季節一樣,陰郁的天空來得快去得也快。她調整心情的速度讓舒曼一直都是措手不及的。
“隨便吧。”舒曼回答道。
夏夢一向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九曲回腸的性子,再怎么逼問也不會說出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她永遠都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子扛下來所有的事。可她根本沒有想到的,婚姻,是幸福的起點,而不是應該用扛下來這種方式來維持的。
這會兒門鈴的聲音響起來了。
夏夢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舒曼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舒曼只是掃了一眼,沒看清楚什么人,本就心情不好的舒曼也懶得搭理這些人,嘭的一聲,又把門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