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剛得理不饒人,夏夢的道歉讓他沒有任何感覺到寬慰的樣子:“你也知道對不起,我這是老了,要是在我十年前,我非得……”
夏建剛的話沒有說下去,夏夢的脊背此刻覺得陣陣發涼,她的眼前浮現出那個還懸掛在客廳的鐮刀,她看到了一身酒氣一臉兇相的夏建剛正拿著鐮刀抽打著跪在地上求饒的自己。此刻的夏夢,打了個寒顫,手捂著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你說說,你哪件事情對得起我的?我讓你把老宋帶來,你帶了嗎?”夏建剛不依不饒,還在窮追不舍的逼問著夏夢。
夏夢此刻變得渺小了,身后的夏建剛正是夏夢的噩夢,她多年來在父親的殘酷打罵之下,已經產生了陰影,這種陰影籠罩著,讓夏夢不得不對夏建剛言聽計從。
“好,我這就打他電話,讓他到醫院來看你!”夏夢說著,慌張地拿著手機,撥通了宋懷書的電話。
車子停靠在醫院的門前,夏夢與章澄把夏建剛攙扶出車,由夏夢一人送往急診室。章澄本想陪同,卻被舒曼攔下來了。
“你獻什么殷勤?這里的事你不懂,別做好人!”舒曼拉著章澄,一臉埋怨。
章澄看著步履蹣跚的父親,在女兒的攙扶下步進了急診室之中,在陽光撒入的醫院之中,勾畫出一副父女本該有的模樣。這才是章澄所要看到父女應該有的樣子,也顧不上舒曼如何說自己了。
“夏叔叔的腿是怎么回事?”章澄看得出來夏建剛的腿確實不好。
“多年老風濕了,以前腿腳就不怎么好,每天酗酒,早就惡化了!”舒曼說著,回過頭看著身后的車子,順手把鑰匙遞給章澄,示意章澄把車子停到停車場里。
章澄和舒曼上了車,把車子開向停車場。舒曼的話讓他更加不明白,又問道:“既然身體不好,怎么還酗酒?”
舒曼知無不言,她非要讓章澄知道這個怪老頭是有多么令人可憎:“他不喝不行啊!酒精中毒,離開了酒還不如殺了他呢!”
章澄不說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想著一定會有什么辦法醫治夏建剛的病癥。
舒曼看出了章澄的想法,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別想了,我太了解他們家了!這病不是不能治,他根本不想治,二十年,嗜酒如命!每天都喝酒,每次都喝醉,喝醉了就打夏夢,我是看著他打夏夢打到大的!我看到他打夏夢的時候,我都害怕,更別說夏夢了!可是夏夢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說她爸一個不字……”
章澄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的申請,定定坐在車里,手握著方向盤,盡管車子已經停好了,可他的身子也沒有動一下:“這也太荒唐了……”
舒曼笑瞇瞇地看著章澄滿臉驚異的申請,松開安全帶,在章澄的手臂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下車啦!別想了!”說著,舒曼率先下了車子。
章澄下車后,陪同在舒曼身邊,往醫院的急診室方向走去。
才走了幾步,舒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材高瘦相貌平平的男人,神色匆匆的樣子往醫院的急診室方向走去。
這個人正是宋懷書的兒子,宋章銘。
在車里夏夢給宋懷書打過電話,這才不過一小時的時間,宋章銘就趕到了,真是神速!只是小宋來了,老宋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