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奔馳緩緩行駛,停在“東吳私房菜”門前。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人。
三十多歲。
四年前是個白胖子。
四年后的今天,應該經常鍛煉,身材很勻稱,肌肉結實。
四年前跟在吳曈身邊,卑躬屈膝,陪著笑臉,自稱為狗。
四年后車停下來,先兩個黑西裝保鏢下車,伸手擋在車門框上,為他恭敬開門。周明翰整了整筆挺的西裝,嘴角留了兩撇小胡子,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氣度非凡,高冷孤傲。
他走進飯店。
迎賓上前。
保鏢直接擋開。
周明翰理也不理,靜子往前走。
來到四年前那個大包廂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
他猶豫一下,點上一支雪茄。
心腹保鏢眉頭微皺,小聲問道:“周總,里面的什么來頭?”
周明翰:“他姐是天狼。”
保鏢冷笑:“天狼已經沒了。前幾年天狼教官唐獨舞,不是已經死了嗎?”
周明翰嘆了口氣:“唉,紅顏薄命啊。”
保鏢:“這小子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路遠。”
周明翰點頭。
保鏢:“消失四年,杳無音信,通緝令一直在找他。這就是個亡命之徒。周總犯的著大老遠從港島跑回來見他?”
周明翰的態度很有意思,他笑的一臉玩味:“躲著不見不好吧,畢竟當年他幫過我。”
保鏢:“受人恩情,報答是應該的。他現在估計窮瘋了,他姐唐獨舞死了,他就是一個小人物,估計也沒辦法逃出國。你幫他弄好移民簽證,給他一筆錢,就是給他一個全新的人生。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什么恩情,都報了!”
周明翰愣了一下,哈哈笑,拍了拍保鏢的肩膀,什么都沒說,丟掉雪茄,整理好衣服,站的筆挺,那一身高冷傲慢氣質,瞬間回歸,推門進去!
包廂大桌子,路遠已經落座,茶滿上,酒醒著,恭候多時。
周明翰朗聲狂笑:“四年前,我謀你錢財,害你性命的時候,尚且坐北朝南,在主位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我周明翰為你的貴人,你憑什么霸占主位?”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心中稱贊:老板霸氣!
路遠笑呵呵的,起身,讓開兩步,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周明翰落座,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隨手倒掉,吩咐保鏢:“讓服務員送最好的酒來!換最貴的茶,上最硬的菜!”
他頓了頓,一指路遠:“記得告訴服務員,他請客!”
路遠笑道:“你現在可是大老板,讓我請客,好意思嗎?”
周明翰:“大老板?呵呵……我可不是大老板。”
路遠:“開門見山吧。我想找你借點錢。”
周明翰:“多少?”
路遠:“韓信用兵,多多益善。”
周明翰:“再多,也總有個數的。”
路遠:“四年前給你一支三個億的資金,四年后的今天,那支基金滾雪球是一百六十四個億。我不貪,要三十億!”
周明翰冷笑,掏出錢包,從里面摸出一張卡,隨手扔給路遠:“里面有三百零八萬,我全部身家。你要,拿去便是。三十億?呵呵呵……”
路遠笑呵呵的望著周明翰。
兩個保鏢冷冰冰的盯著他,隨時準備動手。
其中一個保鏢更是忍不住開口:“哥們,三百萬不少了!你四年前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四年后的今天,更是今非昔比。沒有唐獨舞,你什么都不是。你現在只是個背著通緝令的亡命之徒。三百萬,足夠你找個小地方,安安穩穩生活一輩子。你還想怎樣?真想要三十億?我們周總說沒有,都是念著舊情給你臺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