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翰打斷他的話：“我是真沒有！”
路遠：“那支基金，換了你的姓，掛了你的名。這點，我還是能查到的。”
周明翰：“沒錯！改了我的姓，掛了我的名。那支基金，我用了六個月零九天，轉移的干干凈凈。三個億！第一年的時候，就是我的！”
好酒好菜上來。
周明翰開了一壇，像是古代的俠客，仰頭就灌。
一口氣灌了小半斤，紅著眼睛，一只腳踩在椅子上，猖狂大笑：“三個億！都是我的！我設下陰謀，讓你上了吳欣欣的床。讓你和吳曈不死不休。這秘密只有我知道，我一旦泄露出去，你必死無疑。三個億，是我用這秘密換來的。三個億，換來之后，以我為尊，我還不是主人。我到了港島，站穩了腳跟，把那天晚上酒店里你和吳欣欣的視頻，足足三個小時，一秒不差，全部發給了吳曈！哈哈哈哈……三個億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當時這邊有多亂，我心知肚明。當時你們有多么疲于奔波，我也心里清楚。沒人管港島那三個億的基金。我的視頻卻能加速你死亡。路遠，來，告訴我，我特么陰險不陰險？”
路遠搖頭哂笑。
旁邊的保鏢道：“老板，無毒不丈夫！白手起家，第一桶金，沾血的太多了！”
周明翰怒吼：“對！說的太特娘的對了！布衣平民，白手起家，想要第一桶金，怎能不沾點血？普天之下，無毒不丈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周明翰忽然一把抓住旁邊保鏢的衣領！
瞪著眼睛怒吼：“可我他么還是不夠毒！我把視頻發給吳曈。他竟然不為所動！我等了整整一個月，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我派人去打聽，聽到的卻是滬海吹來的風，吳曈有意認路遠這個女婿。我毒招用了，膽子卻不夠。我上有老，下有小，這港島也不是法外之地。即便逃過了王法，也逃不過吳曈和路遠的法！秋后算賬，我會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保鏢嚇得不敢動，傻傻的望著他。
周明翰湊到他臉上，接著吼：“我嚇壞了！我腿肚子都在哆嗦。我每天晚上睡不著覺，唯恐有天狼出現在門口。我給他打了電話，我隔著電話慫的跪在地上，我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有什么，沖我來。禍不及家人！哈哈哈哈……你特么知道我們面前這個逃亡四年，音訊全無，九死一生的人，是怎么說的嗎？他說：你運氣真好！禍不及家人，曾幾何時，我何嘗沒有這么打算過呢？他掛了我的電話！他竟然掛了我的電話！北方的趙爺被人剁成肉醬！四大天王，八大金剛，疊成尸墻！我特么一條狗，竟然好好的活著！活到了現在！”
他一把推開保鏢。深深吸了一口氣。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發梢。
他看起來依舊高冷，依舊孤傲，對路遠舉杯：“你問我要三十億！我當然沒有！我只有這張卡，四年，每年年薪百萬，四年四百萬。花掉一部分，剩下三百萬出頭。你要，全拿去。你非要問我要三十億，我怎么可能有？路遠！那一百六十四個億，掛了我的名，隨了我的姓，可今天，我昂著頭，挺著胸膛，說話硬氣了，同行十步，五步先于王，五步并齊驅了！我把你從主位上拉下來，一屁股坐北朝南了！我從吳曈那苦尋的價值，你給了我。我從吳曈那丟掉的尊嚴，你給了我。我謀你錢財，還想奪你性命，人性也丟了，你以德報怨，又幫我撿了起來。那一百六十四億，便是我還給你的！我特么總要還給你點什么東西。從第二年開始，我就尋思著，一定要還給你一些東西。你給了我最重要的，我也是個褲襠里有殺氣的爺們，我不需要人施舍，我跟你是平等的，想做人，就先把自己看成人嘛……我也要還給你最需要的。你丟了江山，沒事，老子再幫你打一個出來！諾……兩不相欠了！”
路遠盯著他，臉上笑容不變，眼神之中，終于少了些玩世不恭，終于少了些調侃。
有了四年前那個隱忍年輕人的溫暖。
他敬了周明翰一杯酒，端起來，先干為敬。
他問：“有沒有把握贏吳曈一場？在那個魑魅魍魎橫行的金融地獄！”
周明翰愣了一下，舔了下舌頭，眼神中全是火熱：“交過六次手，三勝三負！”
路遠：“我要你在股市上讓吳曈一敗涂地！你一半勝率，不夠！”
周明翰焦急道：“我手里能調動的資金沒他多。一百多個億，其實在股市里算不上什么。你等我三年，我把資金翻一翻，勝率最少在七十！”
路遠笑了，扔給他一張卡：“我不缺錢，這幾年時間，坑蒙拐騙，還賺了不少。吳曈曾經跟我說，擊敗一個人，就要在他最擅長的領域。這樣殺人誅心，才能讓他徹底絕望。我這四年，全拜吳曈所賜。殺他簡單，但他死了，就太便宜了。這張卡，應該能讓你的勝率，達到百分之八十吧。”
周明翰一臉震驚。
路遠起身，又丟給他一個背包：“包里有三幅畫。卷著在畫筒里呢。哥這三年丟了小心謹慎，學了一肚子裝逼的本事。效仿一下諸葛亮的錦囊妙計。畫筒上有日期，最近的一副在三個月后。到那天你再打開。應該能讓你的勝率達到百分之九十。”
路遠走了。
周明翰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了車，讓保安在外面守著，小心翼翼打開路遠留給他的畫。
三幅畫！
三幅k線圖！
未來的某一天的，完整的大盤k線圖。
最高點，最低點，漲跌幅度。
周明翰眉頭緊鎖，未卜先知？這天下難道還有人能未卜先知嗎？
……
2026年，吳曈名下三支基金，被神秘游資先后狙擊，手段犀利無比，半個月操作，虧損一半，套牢股市。
三個月后，同年九月。吳曈身邊的調查員疑似被收買，傳遞錯誤信號，股票高管配合神秘資金，吳曈被套高位，連續四天跌停，割肉出來的時候，虧損近半。
2026年底，十二月二十五號，圣誕節。
大盤跳水，和07年十月一樣，當天下跌百分之八，最低近乎跌停。兩只基金暗中博弈，周明浩設置了陷阱，于前一天虧損百分之六止損出來。
吳曈的資金，被套其中。
連續四天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