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仁大的輔導員就是這么說的。”屠夷寇哼笑點頭。
“不過現在,我想事情更數學化了一些。想想看,既然教育系統給了你三次進頂級院校的機會,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李崢側目點頭,“你有投資的價值,雖然只有1%的希望能成事,但能帶來1000%的投資回報。”
屠夷寇聞言一愣。
“我還是頭一次被數學期望評價……”他說著,又趴回了陽臺邊,凝視著女生宿舍的內景,滿面深邃,“可以,數學很自由。”
話罷,他又轉過頭:“你叫什么來著?”
“李崢。”
“好,這次記住了。”屠夷寇隨即指了指臥室,“可以用我電腦,想玩什么都有號,全是頂級的,對了我還當過三個月職業選手,LPL打了一場替補……”
“多謝了,不過我很少玩游戲。”
“可以想像你有多無聊了。”屠夷寇搖著頭,看著手里的香煙嘆道,“嗨,我更無聊,不夠無聊怎么會打游戲抽煙呢。”
李崢輕笑道:“說到無聊,我倒事有很好的排解方式。”
“**?”屠夷寇這話說的非常迅速,好像是植物神經的反應。
“不……”李崢字正腔圓,牟足了勁說道,“是學習。”
“?”屠夷寇愣了。
雖然他有過很多同學,但還沒碰到過這樣的同學。
“學習使我充實。”李崢說著拍了拍屠夷寇,“屠兄想學習的時候,可以與我合作,我很期待。”
“你是怎么做到的……”屠夷寇呆呆咽了口吐沫,“我找人打游戲都沒這么真誠過……”
“沒辦法,碰到學習好的人,就是會真誠起來。”
正說著,旁邊二臥探出了一個眼鏡寸頭。
眼鏡寸頭,李崢見的太多了。
但這個很不一樣。
是那種很光滑,很純粹的寸頭,像是一休那種,而且頭型很有腔調,也像是一休那種。
眼鏡,也是很純粹的那種眼鏡,沒有任何造型考量,就是一個最純粹的眼鏡,純粹到你會忘記那個人,只看到這個眼鏡。
眼鏡寸頭與李崢一個對視,又忙縮了回去。
李崢閱鏡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印象深刻的。
這還能讓他溜了?
“誒?同學。”李崢忙順著陽臺趕到了二臥門前。
只見眼鏡寸頭,正在靠窗的寫字臺前假裝學習,很是緊張。
更神奇的是,另一側床邊,一個身穿緊身白背心,渾身筋肉的長毛大漢正在單臂倒立,就像是一個浮空的拖把。
這他媽都什么啊!
單臂倒立的大哥,自然也看到了李崢,他就這么保持倒立狀態,紋絲不動地朝上點了點頭。
“莫念。”
這個聲音極富磁性,因為雄性的味道過于嚴重,讓人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李崢也是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自我介紹,莫念是他的名字。
“李崢。”李崢也點了點頭。
“還有73秒。”莫念一動不動,似乎連嘴皮都沒在動,“結束再聊。”
“不急……”李崢這便又轉向桌前的眼鏡。
眼鏡也在看他,不過發現自己被看以后,立刻又縮了回去奮筆疾書,假裝在學習。
李崢只好主動發問:“這位仁兄如何稱呼?”
眼鏡緊張地學習。
“朋友?”
眼鏡更加緊張。
“對,在問你,眼鏡兄。”
逼到這里,眼鏡才頓了一下,扭捏地抬了抬眼鏡,操著濃重的口音擠出了兩個字:“樣菌(三聲)……。”
“是楊軍。”屠夷寇推了把李崢,笑著進屋,像是看守所老大哥一樣隨意地跳坐在小眼鏡桌上,拍著小眼鏡的肩膀笑道,“這小老弟不容易,特級貧困縣出來的,輔導員跟我交代的時候,說他以前上個學得花四五個小時翻山,反正現在的情況就跟非洲原始部落的人進了紐約似的,有點局促。”
屠夷寇說著沖李崢道:“別介意啊,人家沒有瞧不上你的意思,就是緊張羞澀外加一點小自卑,我以前也有這樣的同學,幾個月就適應了,都是最淳樸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