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夷寇說著,又悲傷地低下了頭:“唉……結果我帶著人家玩游戲來著……最后玩的比我還兇……也不知道那個小老弟畢業了沒有……”
小眼鏡聽著就是一縮,嚇得汗都滲出來了。
李崢確實聽得瞪起眼來。
現在這個時代,高考是很拼教育資源的。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有問題,正在努力改變,但這依然是現實。
正因如此,能從特級貧困縣考出來,考到頂級學府,才更加難能可貴。
只是,大概是能接觸到的書籍和信息有限,楊軍的學力只有184。
也可想而知,能憑如此低的學力考入薊大,高考以外,他大概對世界一無所知,甚至與大學同學說一句話都難免驚恐。
反過來想,能在如此貧瘠的環境中殺出重圍,猶如在巖石上破壁而出的嫩苗。
這堅韌的性格,怕是能轉職學魔了。
李崢不再多想,湊過去直接問道:“選課了么?”
楊軍愣了一下子,而后呆呆搖頭。
“那來我這邊一起選?”李崢指了指隔壁,“一個宿舍的,咱們商量著來。”
楊軍又是一愣,而后弱弱咽了口吐沫,:“哥,謝謝哥……我做完這道題就過去?”
“隨時都行,我一會兒把電腦放桌上。”
楊軍傻笑著撓了撓頭:“我一個人……不大會用……”
“那等做完題我教你。”
“謝謝哥!”楊軍先是一喜,而后又是眼睛一紅,抹了一把,之后不再多說,悶頭猛地解起題來。
“老弟你……嗯……夠細膩的。”屠夷寇不得不抿嘴點頭。
他來了這么久,根本就沒想到楊軍沒有電腦也沒有智能手機的事情,這蔫性子估計也不敢去打擾輔導員,選課這種事對其他人易如反掌,但對楊軍來說,怕是憋這個包袱憋了好久了。
至于李崢,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立刻就想到了這個。
也許,有女朋友的人,就是會自然而然地變溫柔吧。
另一邊,毫無聲響地,長毛男莫念運著柔術完成落地。
頭發一甩,汗珠撒了一地,發型更像墩布了。
至于莫念本人,膚色棕黑,但皮膚看起來很順溜的樣子,要不是長了一張標準的北方大漢的憨臉,怕是要被認成委內瑞拉留學生了。
拿起毛巾擦了把汗后,莫念倒了一杯涼白開,一邊喝著一邊走來,看著對面女生宿舍樓的床單,閉目仰頭一息,幽幽說道:“仔細聞——是血腥的味道。”
“哈哈哈。”屠夷寇大笑著跳下桌子,拍著李崢道,“這位是大神,我反正聊不動,你試著來吧。”
話罷,他叼起煙便要回陽臺。
“會殺死嗅覺細胞。”莫念卻一抬手,將一杯健康的涼白開送到他身前,點了點自己的鼻子說道,“隨著感官的麻木,你會需要更大的刺激。”
“多謝了,念哥,我就是個俗人。”屠夷寇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而后又還到莫念懷中,徑自去陽臺點煙去了。
莫念沒有失望,也沒有生氣,只是轉望李崢,又忽然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過后,拿著涼白開回到了自己桌前。
這尼瑪就很難受了。
“莫兄,有什么話不妨直說……”李崢追了過去。
“無解之事,說也白說。”
“太難受了,你就說吧……”
莫念當即放下杯子,有些憂心地看著李崢:“你正處于一種性壓抑與性釋放的中間狀態,我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去體驗吧。”
“???”李崢驚道,“大……大師?”
“只是綜合分析。”莫念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臉皮,“臉色就是內分泌的數據體現,你這樣子應該是近了女色,但又沒進。”
“等等……”李崢恍惚抬手,使勁琢磨著說道,“大師……這話我得消化一下……”
身后,書桌前的楊軍也緊張地回過頭來:“哥……也給我看看?”
莫念看著楊軍點了點頭:“你只是單純的性壓抑,早點習慣吧,多運動。”
楊軍又是眼睛一紅,抹了一把,繼續低頭怒做題。
莫念回望煩惱的李崢,平靜說道:“你可以通過Ukuhlwa修行來協調,我剛剛的單臂倒立冥想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烏……烏……”李崢努力地拼著,“烏庫拉哈瓦?”
“是Ukuhlwa。”莫念點了點自己的腦門,“一種靈魂修行,我不想上升到宗教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