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算,過去了?”
“過去了。”李崢抬手一揮,“去吃飯吧。”
“謝謝……謝謝!!”吳越使勁抹了把眼睛,“我以后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幫老師做事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時刻,李崢的學資……
提升了1點。
這可真是雄厚哇。
又勸了吳越片刻后,李崢才敢下樓。
其實,他也不是個爛好人,不該多費唇舌的,況且姥爺的課正在一分一秒過去,實在不該浪費時間在無聊的事情上。
但當吳越問出“我還有機會么”的時候……
李崢是真的有些虛的。
有有有,必須有,你有我也有。
……
理科教學樓,三層大教室。
學生幾乎坐滿了,雖然也幾乎聽不懂老師在講什么。
沒辦法,數院的老院長,沈越岑院士的課,一周就這一個下午。
在那個知識分子相對貧瘠的時代,沒留過洋的學者,被稱為土博士,不僅處于學術鄙視鏈的底端,更是很難拿到資源。
數學除外。
狠,就是狠。
牛逼,都可以牛逼的很單純。
沈越岑正是這樣一位,用筆和紙,借著白熾燈的暗淡微光,如恒星爆炸般璀璨而生的存在。
相傳,在那個高考荒廢多年的年代,無數民間大佬不得不潛心于田頭和車間,
相對的,剛剛恢復高考的那一年,積攢壓抑了十幾年的人才如井噴般注入了高校。
沈越岑,正是此時殺出,亂殺一氣,直攀至數院四大金剛之首,人稱“學魔”。
據傳,年輕的時候,圓周率就已經無法滿足他了,相對于那一串無盡而又混沌的無理數,他更喜歡簡潔優雅的質數表。
沒人知道他背到了多少位。
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背下來的,還是推出來的。
也許,是刻在DNA里的吧。
相傳,他對自己很嚴格,即便退休后,依然堅持每天1小時的強身運動,在20歲的時候,他的身體素質秒殺所有20歲的同學,在他70歲的時候,身體素質依然秒殺所有20歲的同學。
毫無疑問,他對學生同樣嚴格。
他的課,通過率從未超過30%。
最殘忍的一屆,無人及格。
但縱是如此,依然很多人選。
有人是不服,有人只是單純想看看他的樣子,也有人……非常悲慘地被分配到了。
總之,聽他的課是一種究極的折磨,更是一場究極的壓榨與提升。
如果一學期能挺下來,并通過考試。
那你也便歷練成為真正的數學男子漢了!
不僅在學習上嚴格,在紀律上沈越岑也很嚴格。
自打上課鈴響起的那一刻,任何人再進來,都會面對極其凄慘的結局。
可今天,此時此刻。
沈越岑講得正酣,大門……
突然就被非常愣的推開了!
之所以說非常愣,是因為毫不掩飾,本來偷偷拉個縫爬進來,沈越岑也不一定能看到,但這個憨批偏偏當當正正,浩然正氣地90°大開門,面對震驚的沈越岑,還偏偏不抱頭鼠竄,而是喘著粗氣,穩穩對上了那目光,狠狠點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