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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誰的?”魯東升咽了口吐沫。
“李崢。”周驍在旁道,“他再這么下去,一定是英培創院以來績點最高的人了……不……不止是英培,應該是薊大創校以來……”
“怎么回事?他這成績單怎么這么……”魯東升眼睛來來回回掃了幾圈,“怎么這么長?他考了多少試啊?”
“應該是27門。”周驍穩穩抬了抬眼鏡。
“正常不是10門左右么?”
“是的,他好像走關系,特意選了三倍的課程。”周驍抿嘴搖頭,“最后這個系數我們還不知道怎么算呢,要跟教務部探討一下,我記得一學期最多好像是15門課還是多少,搞不好有違紀的成分。”
“邪了!”魯東升撓著腦袋頂,“第一次聽說為了這個走關系……”
“27門都是第一……這……這考得過來么……”副院長也是反反復復看了很多次,“等等,還有哲學史,微觀經濟學,進化心理學,我是不是看錯了?”
“微經確實有難度,但其它的其實還好……”隋淼仔細點著成績單道,“數學院這幾門課才是最恐怖的……我記得他們自己通過率也只有40%左右……”
“哈!”魯東升看著數學課程突然一喜,“這里有兩個2!”
周驍掃了一眼點頭道:“嗯……應該是撞見歸見風了。”
被李崢的成績單嚇夠之后,幾人又轉向了林逾靜的那份。
林逾靜的成績曲線那就有個性多了。
所有理科課都是1。
其余的多是兩位數。
尤其是思想道德修養,四個物理班一共也就100來人,竟然排第100名!
簡直就是……道德敗壞。
一開始,物院三人組好像抓到了什么機會一樣,當真琢磨起來,是不是能以這個緣由把林逾靜揪出來。
但好像又很滑稽,有種自我諷刺的感覺。
一番激烈的對視后,副院長沉了口氣,坐回了沙發。
“這樣看來,課題研究完全沒影響他們的學習成績……”他拿起水杯輕抿一口,搖著頭道,“那就只能那樣了。”
“……”隋淼也是臉一沉,“再想想吧……這樣他們……很難接受。”
“還想想?這都想兩個月了。”魯東升雙掌一拍,“這么下去他們只會越陷越深,非要像解其紛上個學生那樣救不回來才算完事?”
“那件事還有爭議。”隋淼擺手道,“那個研究生好像是入學前精神就有問題,只是他家人主張是入學后被逼出問題的……解其紛本人也說只對他進行的正常指導,最后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我們才吃的啞巴虧。”
“唉……”副院長也是跟著一嘆,“當時鐘院長剛來,教職員工談話過后,本來想給解其紛機會的,就先讓他帶一個理論物理方向的研究生試一試……誰知道出這么大婁子。”
“鐘院長就是心軟惜才。”魯東升跟著搖頭,“當時把解其紛勸退就是了,白吃飯都不怕,可他是個禍害啊……”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趁著這短暫的間歇,周驍終是硬著頭皮開了口。
“幾位老師,院長……”周驍弱弱地說道,“我中間跟李崢聊過幾次,李崢的反饋都是在進行基礎數學學習,而且進展非常快,收獲非常大。我個人也見過解老師幾面,看過他手寫的教案,雖然看不懂,但完全是教師的表率了。”
“表率?”魯東升揮著大臂比劃道,“他當年豈止是表率,恨不得都成物院的耶穌了。所有人都仰望著他,指望他搞個物理***出來。”
“魯教授,內情我也了解過了。”周驍比劃著說道,“可總該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更何況解其紛也談不上什么大錯,無非就是過于張揚地反對主流學說罷了。”
“那可不是張揚了,是瘋!”魯東升大臂一揮,“算了,不跟你講,你沒經歷過。”
他說著,沖副院長道:“您來權衡吧,我的意見跟一開始一樣,越是聰明絕頂的人,跟著解其紛搞那一套,就越容易發瘋,平庸一些的孩子反倒無所謂了。”
“嗯……”副院長轉向周驍點頭道,“那我們再商量商量,你那邊有什么新消息,還是跟隋淼交流一下。”
“好。”周驍知道這是在送客了,當即拎包起身,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您說‘只能那樣了……’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