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跟隨王重陽前往終南山,以“道友”的身份在全真教客居了下來。
結果沒多久,他發現后山“古墓”,有點異常。
“陰風匯聚,靈氣濃郁,似乎不是單純的風水寶地,而是,有陰魂滯留陽間啊!”李鶴打量著古墓,突然眼睛一亮,施法念道:“蕩蕩游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
隨著聲音,整個終南山,溫度驟降。
“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游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吾進差役,著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李鶴又念到:“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已故亡者林朝英,魂歸來兮!”
立刻,天上風聲呼嘯,雷聲大作,濃霧遮住了太陽。
眾多全真教弟子,都驚得看向了天空。
而王重陽,他則縱身一躍,幾個跳躍間,來到李鶴身旁問:“道友你在干什么?”
“奉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李鶴再次念著,虛空一指,前方一塊山石轟然炸裂,變成了一個三寸大的如玉小人。
小人五官清晰,色彩絢麗,正是王重陽的紅顏知己林朝英。
“這……”
王重陽當時就愣了。
“道友你的紅顏知己雖然去世了,但并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守在終南山,等著與你相見。”李鶴笑笑說:“我見不得人間生死離別,于是就將她的魂魄召喚來,附著在了這石像之上。若道友愿意,貧道愿意傳授‘養鬼’之術,讓你們二人以另一種方式,長相廝守。”
聞言,王重陽又是一愣,看向林朝英石像說:“你這是,何必呢?”
“為了你,無怨無悔。”石像開口說。
“可我四海為家,隨時都有可能喪生江湖,怎能應你?我王重陽連天下都沒有安頓好,又怎么有多余的精力,去安頓你?”王重陽道。
立刻,林朝英石像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李鶴見狀,不由得暗罵王重陽真是蠢驢一樣,開口道:“說那些干什么?難道她生前被你辜負了一次,死后,你還要再辜負她一次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一次貧道不會再放手了!”王重陽忙說。
林朝英聞言,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道:“我不需要你的安頓,我就想跟著這樣一個心系家國,一直四海為家到處奔波的你。如果你偏安一隅,胸無大志,我林朝英反而還看不上呢!”
“這……”王重陽傻眼。
“我想你能叫我一聲夫人。”林朝英說。
聞言,五十多歲的王重陽,亦是紅了臉,用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說:“夫人。”
李鶴在旁邊看著,樂得哈哈大笑。
同樣大笑的,還有一個從遠處走來,修為深不可測的大和尚。
“阿彌陀佛,佛祖曾說過,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不是得不到,也不是已失去,而是當下能夠把握住的幸福,恭喜重陽真人。”大和尚說。
那和尚,身形干瘦,面容滄桑。
仿佛吃過世間一切苦,受過人間一切難,但老朽丑陋卻不失寶相莊嚴,仿佛真佛一樣。
“又是你,還想要借閱《九陰真經》?”王重陽問。
和尚聞言點頭,說:“正是,本來已經想好了,今天要與你斗酒,打賭贏《九陰真經》一觀。不過現在看來,重陽真人你是沒心情跟老僧打賭了。”
李鶴在旁邊看著,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知道這個僧人是誰了。
“確實沒了那心情,我有太多的話,想要跟林姑娘,不,是跟夫人說。”王重陽指了指李鶴,道:“《九陰真經》在這位道友手里,你要是真想看,跟他斗酒吧!”
說完,他抱起林朝英的石像,施展輕功離開了。
而老和尚,則看向李鶴,笑著開口說:“道友修為還在重陽真人之上,心境更是超凡脫俗,想必從你這里借閱《九陰真經》,不需要打賭斗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