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叱咤廟堂的大佬們交手過招,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哪里敢插手。
擺明了,這是當今右丞相馮去疾要給過去的政敵難看,沒人會愿意為了一個罪臣,去得罪權勢滔天的廟堂權相。
至于那些敢插手說話的大佬,則是早先便離開了,此時此刻,只怕都已經快出宮門了。
唯有馮相與站在馮相一系的大佬都在,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
李斯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炸了,實在欺人太甚。
真當自己好欺辱不成?
李斯凝視著工部左侍郎片刻,突然揚起了大手,一巴掌甩在了得意忘形的工部左侍郎臉上。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驚掉了一地下巴。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李斯縱然失去權勢,仍舊如此強硬。
工部左侍郎也被李斯一巴掌給打懵逼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斯道:“你敢打我?”
“已經打了。”
李斯不屑道。
“老不死的,我一定要去陛下那里參你。”
工部左侍郎被李斯當眾扇了一耳光,感覺臉面都丟光了。
看著四周同僚們,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念頭通達,神精氣爽,舒服。”
李斯樂呵呵道,然后拂袖一甩,便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祈天殿,嬴政正在批閱奏章,佰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陛下。”
“嗯?”
“何事?”
嬴政仍舊低著頭,處理國事道。
“工部右侍郎正在外面跪侯,懇求陛下為他做主。”
佰卓有些啼笑皆非道。
“做主?做什么主?”
嬴政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著滿臉笑意的佰卓,眉頭微皺道。
“李丞相……”
佰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陛下嗯了一聲,連忙改口道:“李少司扇了他一耳光。”
“噢?”
嬴政頓時來了興致,放下了手中的筆,不再批閱奏章道:“為何扇他?”
“下朝時,李少司可能不小心,撞了一下工部左侍郎。賠禮道歉工部左侍郎不接受,李斯又作揖賠禮,工部左侍郎仍舊不接受,要李斯下跪磕頭賠罪。”
“李斯一時怒火攻心,扇了他一耳光。”
佰卓說的惟妙惟肖,宛如親眼所見一般。
嬴政撇了他一眼,沉聲道:“實在太過分了。”
“是啊!陛下,這個工部左侍郎真的很過分,不就撞一下,何至于如此苦苦相逼?被打也是活該,要是換做臣,非扇死他不可。”
佰卓一副氣惱不已的樣子道。
“李斯給你送了多少好處?讓你這般為他說話?”
“朕是說李斯實在太過分了,自己過失在前,竟然還以下犯上,此乃重罪。”
嬴政眉頭緊鎖,聲音陰沉道。
佰卓嘴巴張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陛下這是怎么了?
額!
似乎自己說錯話了,是自己著相了,對錯重要嗎?
對陛下而言,陛下需要的,才最重要的。
朝野盡知,陛下一直在尋機會貶黜李斯,眼下機會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