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一片,妹妹吃九片。”韋蘭說道,這句話賦予了他動力,使得他成功躍上了消防梯,打開了房門。
分配住房初期只允許保有一盞電燈與一個帶電流檢測功能的插座,韋蘭竭盡所能地攢錢,自然不會奢侈到去交額外的電費。他顫抖著手開啟了電燈。
一片狼藉。
一柄一萬磅的鐵錘驟然砸扁了韋蘭的心臟,他楞了一秒,發瘋般掀開了床鋪,他鑿開褥子放進去的存錢罐不見了!里頭裝著兩百元錢!買藥的錢!妹妹吃藥的錢!吃飯的錢!
“哈哈……”韋蘭反而咧開嘴輕輕笑了笑,頹然陷進床鋪里,枕頭死死壓在臉龐,傳來一聲聲被捕獸架困住的野獸般嘶吼,良久,他通紅著眼,頭顱埋進了雙膝間,拼命地掐著大腿肉。
報警?鋼鐵城每天失竊數以萬計,管理會壓根不管,報仇?找誰啊!妹妹天空湖般的眸子凹進臉龐,腐爛成一具荒野常見的尸體,少肉、干癟,但饑不擇食的禿鷲會樂意至極地啃食一空。
突然間,一道雷霆劈在韋蘭的腦海中,他沖到桌前翻著日歷,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月末!在八月一日那天有個紅發女人莫名其妙送了他二十元,讓他在一個月后去M區的格萊瑟姆酒館尋酒保。
“白玫瑰。”韋蘭回憶道,他清楚這些把戲,或許是純粹的賭注,更可能是摘取器官?殘酷派對?殺戮宴會?廢土的娛樂創造力比裁決日前旺盛得多。選擇?別無選擇?但那個女人承諾會有兩百元,剛好能抵扣掉韋蘭被偷走的錢。他看過地圖,走高塔滑索,半小時內就能到M區,手腳麻利說不定可以繼續趕上明天工作。
在念頭出現的剎那,韋蘭便起身推開房門,漠然關門,走向夜幕。
選擇,在廢土詞典里,歸屬于昂貴一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