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道晚安的習慣早就被扔進了某個爪哇島。議會衛隊遠遠不止十二人,于是每個鋼鐵親兵都得到了一間有暖氣、熱水供應的單間。西蒙簡單洗了一把臉,洗澡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用三級純水洗一次熱水澡,在鋼鐵城大概要花去兩百多元,對于日薪二十元的平民而言就是天方夜譚,而用融化雪水洗澡則是把自己泡進了一個大輻射缸。至于下雨天?那都是酸雨。
十字軍的凈水片并不多只能夠保證基本飲水,而城中一切可以拿去燒火取暖的家具木材都進了篝火壁爐,西蒙使用的熱水還是芒茲維爾尚未被入侵時留下的儲備。而戰后人也基本沒有洗浴這個概念,西蒙從前沒獲得五感增強能力,聞多了倒也習慣了,那陣子剛取得嗅覺增強后,西蒙難受了好久才勉強離開了海德拉公寓。
仔細折疊好戰術服,這是穿戴外骨骼時必要的保護措施,不然慣性骨骼機制會磨爛受力點。西蒙脫下保暖內衣,聞了聞,決定還是動手洗一洗,做鋼鐵親兵的確非常好,順帶享受騎士的基礎設施,總不可能有人專門測量堡壘水箱吧。
“Quaouteseule,jemedisDieuceseraitbermonlitavefille……”西蒙哼著一支他在法國服役時,法蘭西島戰役時反擊經過塞納河,一片廢墟中某個梳著小辮的少女唱著的歌,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究竟唱的是什么,不過這倒是令他想起了著名的笑話。王后聞起來像一只老山羊。
好歹阿多菲娜聞起來像一只小羊羔,這樣子就足夠了。
洗完了往暖氣片上一放,西蒙躺在床上默默思考著,讓彼特先行帶著狙擊槍與那個所羅門回去是西蒙這些天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但他已經過了與彼特約定的最快回歸時間。海德拉傾巢而出要去做什么西蒙無從知道也無從置喙,但以伏擊督戰隊、數次襲擊運輸車隊,若是加上千面者許諾的報酬,完成血統任務不在話下,西蒙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到阿多菲娜在海德拉里的地位,搞得太出風頭一貫不符合他狙擊手養成的低調本質。
海德拉血統任務這會兒反倒成了其次,要命的是如何跑回鋼鐵城,西蒙可沒打算真給槍火騎士做一輩子的鋼鐵親兵,指望千面者帶他一程?把性命寄托在他們身上不折不扣是一件蠢事,獨立溜號?除非開春解凍,但西蒙根本不清楚槍火騎士究竟選擇何時啟程,一旦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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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的哈里斯堡總部,那就真的老老實實當個十字軍了。
這個問題反復折磨了西蒙二十天,昨天沒想出結果,今夜也不會突然靈感迸發,解開這個無解之題。
“我的小公主……”夢境里,紅發女孩跳了出來,甩著她的麻花辮,奔跑在E區,一直到那棟爬滿了藤蔓的獨棟小樓,打開門,卻是一具活尸,張嘴就咬。
“啊!”西蒙驚醒過來,一抹額頭盡是冷汗,看了看腕表,已經9點18分了,盡管困意仍在,西蒙爬起床,洗了把涼水臉,鏡子里照出他胡須遍布的臉龐,西蒙握起刮胡刀,刮干凈了下頜胡茬,留出了濃密的唇胡,淡淡的絡腮胡。男人的最好偽裝的就是剃光頭以及留胡子,工整飽滿的胡須很容易令人猜想不到過往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