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因為凍傷切除的手指開始因為海德拉的重生藥劑緩慢生長,恢復地和青春期少年的手指一般,腳掌也是。西蒙很清楚每一份慷慨背后都是有價碼的,今天伯恩哈德舍得用一支重生藥劑,明天等西蒙完成了海德拉授魂儀式,就要還賬了,況且伯恩哈德背后的巴里莫爾家族已經知道了肯特堡避難所,那么也就意味著,水越來越混了。而他,就是風暴眼。
“我艸……”馬爾科眼巴巴等來了糖罐,決定擰開蓋子一口氣倒下去時,好死不死突然一個大顛簸,所有人的咖啡都撒了。氣的馬爾科捶胸頓足。
“發生什么了?”拉米雷斯探出腦袋,車外的喬納森甕聲甕氣回道:“履帶卡泥里了!有手有腳都下來!幫忙推車!”
“老天爺……”拉米雷斯按住了要起身的西蒙,說道:“你還是別了,你的肉沒長好。”說罷打開后車門,泥濘一下子就陷到了腿肚子,這輛專門配屬給西蒙小組的全地形車(輪胎由履帶組成,硬路圓形,爛路展開的悍馬)發動機怒吼著空轉,伴隨著士兵們喊著號子的“一二三。”
西蒙傾身透過防彈玻璃看去,荒原上的灰白色褪去了些,融雪后黃綠色的爛泥成了更危險的沼澤,吸血蟲、螞蟥、沼棲妖、蘇醒的雪蟒構成了旅者望而生畏的絕地,任何車隊都要沿著戰前公路路基行動,77號州際公路近年來一直得到了大湖工業區修葺,但每年四月的融雪季都會嚴重損毀公路,但好歹通過車輛是不成問題的。
“好,我數到三。”喬納森抬著深陷泥中的后車輪,朝著推著后車杠的幾名大兵比著手勢。
“一!”喬納森粗如普通人大腿的手臂肌肉虬結,臉漲的通紅,數噸重的全地形車竟是被他硬生生地給托起來了。
“二!”輪胎出了泥。
“三!”后邊的人奮力一推,總算把車給推上了路基。
“我艸!我的靴子、褲子!”馬爾科哀叫著,下車一趟能保住衣服是不可能的,這會兒上至鋼鐵軍統帥下到列兵,沒有擁有一雙干襪子,一件干衣服,能保住蛋不被螞蟥盯上就偷著樂吧。馬爾科靠坐在車邊,刮了一團團黏稠至極的爛泥。
“不會太遠了,我們晚上就能在坎頓舊城扎營,要是天氣好,我們三天內就能回到鋼鐵城了。”西蒙膝蓋毛毯上攤了一副簡易地圖,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尉官,但花費了無數人命、物力財力測繪出來的軍用高級別地圖依然不可能交予給一個尚未徹底成為海德拉的預備成員,如果西蒙愿意,伯恩哈德弄幾個漂亮姑娘都是舉手之勞,唯獨各種形式的地圖不會松一絲口。
咖啡灑了,幾個人攢了好幾天的咖啡配給也涼了,馬爾科端著馬克杯,戀戀不舍地舔著杯壁殘存的幾滴咖啡,長吐了一口氣說道:“真想回到F區,弄一盤燉肉土豆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