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都沒剩的白人斗士。
“七!”押注了白人斗士的觀眾咆哮著,叫嚷著,投擲著糞塊、泥塊,高聲嘶罵,無不是催著枯竭掉的斗士起身繼續搏斗,直到生命盡頭。
“八!”裁判雙手交叉猛然一分,繼而手攏成刀,劃過脖頸,復而敞開胸懷大展雙手,叫道:“勝負裁定!血神!請收下這份靈魂!”
“殺!”
“殺!”
“殺!”
觀眾們爭相擠到圍欄邊,反向豎起了大拇指,高喊“kill”的聲音逐漸融匯成浪潮,響徹地下斗技場,在眾人的推波助瀾下,以碾壓之姿取勝的黑大漢狠力地拍打著胸膛,荒熊樣吼叫著。“血!血!”黑大漢喊著,隨即,他拽起了白人斗士,捏著脖子宛如捏著雞崽,后者絕望地掙脫著。
“kill!Kill!Kill!”在“kill與blood”的雙重疊音下,黑大漢鍋缽樣的鐵拳生生砸凹進去,帶出了一蓬碎骨腦漿,淅淅瀝瀝地又給黃沙添了一層異色。
“戰無不勝的克雷斯!第29殺!勝者!”裁判抓起黑大漢右手,猛然高高揚起。宣判了此場血腥競技的贏家。
“克雷斯!克雷斯!克雷斯!”無論押注勝敗者,皆是齊聲吶喊起這頭駭人猛獸的名號,自然無人注意到落敗者被奴役拖著后的長長血跡。
“我艸,我他嗎投了這哥們一注,白白虧了五塊錢。”馬爾科嘟囔道,頗是眼紅地看著押注了克雷斯的觀眾取出了分紅,不過看起來也不多,五塊錢下去才賺七塊,顯然,完成了第29殺的克雷斯已然賠率不高了。
西蒙見慣了殺戮場面,這種稍微帶了觀賞性質的廝殺自然不對他胃口,早在戰斗伊始,西蒙就看出克雷斯完全能兩三下揍到對手爬不起,估計是為了保持點懸念,被刻意調教成了你來我往十來個回合。西蒙自忖真要取代白人斗士面對這條黑大漢,在純粹力量對比下,他還真的是勝負難料,但問題在于,決死戰場,有槍有刀放著不用?一顆子彈打進腦門,管你什么神仙貨色。
人在這點絕對公平,王公貴胄,販夫走卒,子彈炮彈之下,絕對平等。
“這樣的人,固然能打,未免太嫩,烙進骨子里了,看家護院勉勉強強,拉出去作戰估計第一個屁滾尿流。”西蒙評價道,他甚至沒壓低聲音,好在周圍夠嘈雜,也不會有人注意他。
拉米雷斯點點頭,扔了個硬幣,從過往奴役哪兒拿了杯劣酒。“有請暫待,下一撥來自哈里斯堡的野獸即將登場!對戰帝**團士兵!”裁判預告道,旋即隱入落下的紅幕后。
“龍湖一般招人都是從跟腳干凈的本城居民里挑,跟腳不那么干凈也不是問題,不過那些亦步亦趨沒點骨頭的崽子第一輪就過不去,不知道變通,現在子彈貴的要命,扔進流民團湊合。”拉米雷斯咂巴咂巴嘴,“呸”了一口,順手把酒遞給了馬爾科,習慣性靠在入口旁的立柱邊,隨時接戰隨時脫離,二三十年的傭兵生涯已然深入拉米雷斯血脈中了。
西蒙掃了眼地下競技場衣著不一的群人,知道這個地方無不是血腥盛宴的老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