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歸上帝!弗蘭茨的歸弗蘭茨!”
三兩句鼓完了氣,隊長展開了軍用地圖,圖上一條細細的鉛筆線,一端連接著鋼鐵城,向左蜿蜒過大湖樞紐—福特城,繼而轉向舊堪達國最終抵達了鉛筆線另一端,用紅鉛筆重重地劃了個圈,她們行到終點了。
“我們保持速度,下午三點鐘就能初步抵達墜機地點,一俟確定完飛行員所在,取回資料,我會立刻發報要求空中撤退通道開啟。”隊長重又卷起地圖裝入皮筒內,這一副詳細的軍用地圖是歷代探險隊以鮮血繪制出的,萬不可遺失。
“我們再加把勁,最快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就回家了。”
回家的許諾永遠比任何事物都更有動力,克勞迪婭們拉上面罩,極短暫的休憩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北行去,幾十英里外,便是目的地。
包括舊多倫多在內的戰前大城市都有一個普遍特點,城郊之間的界限非常模糊,沒有了城墻的約束,城市一直在擴張,郊區也不完全是提供產品的附屬區域,越來越多地承接了生活功能,這也就導致了戰后廢墟更難界定出何為核心區域。許多暫時未在歲月流逝中倒塌的樓市遺址矗立于荒原上,精銳如克勞迪婭們也無法貿然判定哪一棟是安全,哪一棟又是潛伏著致命突變生物。
日影繼續偏移,下午三點剛過,克勞迪婭們走入了地圖上的紅圈,是的,那架雙翼機據稱墜毀于此,多倫多的城際郊區,而最近的一次三角定位則是在一周前,奧古斯塔維娜不知道飛行員有沒有成功聯絡過霍普金斯機場總部,或是能否成功幸存,但是在她們的任務優先表上,搜救與取回資料同等第一。
按說她們應該兩兩一組分散開以便快速搜尋預定區域,但這幾天太多解釋不通的詭事迫使克勞迪婭們以互相望得見的散兵線形式拉網行進,每逢視野遮擋就重新聚集。
“我沒有發現飛機墜地后該有的碎片,那架老式雙翼機故障時究竟是滿油箱還是半油箱?”有人問道。的確,她們已經搜索了一個多小時,無人機也巡邏了一圈,毫無所得。太陽正在落山,她們不想今天夜里又失去一個人。
奧古斯塔維娜腦海里浮現著南北岸地形,鋼鐵城確實有不少趕工出來的雙翼氣象偵察機,這種使用300馬力的發動機的YMF-5雙翼機不單于戰前民間廣泛歡迎,最重要的是可以用鋼鐵城組裝噴氣戰機時的下腳料順便趕制出來。雖說巡航速度僅有200公里/小時,但附加了油箱后能有870公里最大航程,從南岸湖畔飛到多倫多實在綽綽有余,即便沒搭載副油箱,也才耗了一半燃油而已,一旦墜地爆炸,相當于一枚航空炸彈!
但她們視野所及,除了荒蕪還是荒蕪。也許是飛行員成功迫降了?奧古斯塔維娜想到,好像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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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理由了,但鑒于這塊區域應該是一方小鎮,能迫降的地方只能是破敗的馬路,又或者是學校操場這樣的平坦地貌,她放眼望去,棟棟垮塌了的復式小樓曾昭示著聯盟時代的殷富繁盛,此時偶然間堅強著保持了完整外貌的樓舍反而像是斑馬黑白皮毛上一塊非常刺眼的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