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一抵,阿多菲娜死死捏緊了鞭尾,腳尖做軸,本是要當腰抽斷她的長尾反倒是成了絕佳的著手點,她呼喊一聲,臂膊猛然發力,整個人旋動起來,帶著整頭噬肉獸旋轉起來,她的紅發,就是那風暴之眼最迷醉的色彩,是這雙眼瞳里,最燦爛的神光。
長尾脫手飛去,阿多菲娜攻勢不減,屈膝一弓,獵豹般前沖一上,但看奔行,竟是勝過了拋飛曲線,在噬肉獸落地之前,輕輕一躍,粉拳再攥,就是照頭狠然一擊!
“鐺!”皮肉相交,卻是有金鐵交戈之聲,這一拳,一拳罷了,以外甲一時著稱的噬肉獸直接臉龐凹陷,“咕嘰咕嘰”地哀叫著,這不是怨毒嘶鳴,是真真切切的哀鳴。
“我不是你的主人。”阿多菲娜自然聽得懂這頭她親手馴服來的野獸鳴叫,她吐出口粉紅血沫,咳嗽了幾聲,高聲道:“你的主人,正騎在你的背上,我會先打死你。”
“我不管你說什么,我不是你的主人。”
她看著噬肉獸漸漸匍匐下來,脊背上的莽莽尖鱗終于是映出冷硬寒光,四條鞭尾交相刺入黑泥,阿多菲娜知道,等到它再度起身,她就再也夠不著要害,情分已盡,各為其主,那就再也不能談其他。
紅發紛揚,辮梢系帶順著信風跌入伊利湖中,她高喊著,再一次執著奔去。
直到夜晚,直到白雪落滿了宮殿。
……
新近誕出的第二能力在西蒙手里成了一條無形長鞭,一甩之下盡皆糜爛,極強悍的心靈紊波驅趕著那些聞血而來又復而狼奔豕突的活尸,瞳有寸芒即是凜冽刺過,這會兒成了西蒙開路在前,塞茲得到了些喘息之機,方才對付德拉諾與更多的猩紅衛隊頗是耗費掉不少精力,更何況他尾隨良久,潛伏著永遠要比敵人損耗得多。
追趕著西蒙腳步,塞茲心頭油然升起幾分嫉妒,為什么?為什么這個毛頭小子非能搶在前頭?靠著幾分運氣?或者僅僅是來自戰前的神采?就連海德拉也為之撬動?阿多菲娜這時生死不知也是因為他,為什么?為什么?
塞茲給不出自己答案,他習慣性地舉高了手槍,一記劈斬手刀,便是一顆活尸頭顱在手中捏碎成渣滓,他很明白,只需要抬高槍,對著前頭那個無名小卒打上一梭子,不單是操偶者,攝政王同樣是獎賞他,更進一步,他可以擁有更多,更多本屬于他的事,他的人。
這兒,只有他們兩個,背后,只有他一人。
“讓這支舞帶走她所有的悲傷痛苦,她永遠也不愿離開,不愿棄他們而走……”伊利湖畔的小漁船,嬌小少女攀著破破爛爛的桅桿,手搭涼棚,望向北岸,她跳了下來,盤腿坐在少年對面,仰起頭輕輕哼唱著,直到燦烈的紅色充滿了他的眼瞳,他知道,這叫做喜悅。
“永遠也不愿離開,不愿棄他們而走……”
“他們舞過整個白晝。”
“直到夜晚,直到白雪落滿了宮殿。”
塞茲緩緩地抬高了槍口,堅定地朝著西蒙摁下了扳機,5.7毫米子彈浪潮般擊滅過一簇簇火苗,熄滅掉生者中的無意義躁動,他放
(本章未完,請翻頁)
慢了腳步,清理著只顧著向前的西蒙旁的拐角。他咬過胸掛里的鎮定劑,牙齒咬碎了試管,玻璃殘渣混著股股澀味吞咽進了肚腹,隨后即是極度的冷靜,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