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湖從不是溫柔的母親,相反,他是父親,嚴苛無情,颶風時常刮起冰雪,那時候,沒有春天,就如二十年里,只有冬天,他們跋涉過北岸,在宿命里的遇見里,紅發少女終于需要離開,而他,也必須離開賴以寄身的船,他一直都記得,臨別時,她盤膝在湖岸邊哼唱著的,她的聽眾是伊利湖妖,伊利魔鷹,以及他。
“自凜冬舞至夏日,又再一次迎來寒冬。”
“直到城墻轟然倒塌。”
“她永遠也不愿離開,不愿棄他們而走。”
“永遠也不愿離開,不愿棄他們而走。”
……
血線不住漫淌,阿多菲娜沉沉地笑著,紅發一灑,她扶著膝蓋站起。“啪嘰……”拳頭自血肉里拽出,分不清臉龐上是誰的血,但不可否認,她再次活生生打死了一頭猛獸,打的骨骸稀碎。
“呵~你還有多少頭?”起身到一半,阿多菲娜身子一滯,但她依然堅持地站地筆挺,即使無一物借力,胸口起伏著,臉龐兩道清晰水痕流過,她從不否認她是個感性的人,所以,她會哭泣,特別將她所認為美好的東西打碎。
“夠你戰到精疲力盡。”操偶者招來新的突變獸,蹲伏在叢生棘毛中,熹微晨光昭示著東方魚肚白,一夜將盡。“海德拉骨血只有這點,莫爾芬,你一定要搞得你死我亡為止么?”
阿多菲娜撩起衣襟,胡亂擦凈臉蛋,拳頭緊握,“嘎吱嘎吱”,她的皮靴翻出了爛跟,從梅利薩那兒揣來的黑皮圣經被鮮血浸得卷邊,模糊掉語句,既然不認為自己是個理性的人,她自然不想去思考,尤其是此時。
“把這句話,跟簡妮、鄧肯、萊昂諾說一說啊!”她咆哮道,“去和那些成了鬼魂的人說一說!為什么一定要搞得你死我亡!”
“你曾是我們的一員,但你永遠不記得,是我們成就了海德拉,而非海德拉成就了我們!”光影躍過她的肩膀,紅發少女站在光耀中,像一個女王。
“我決定反悔,先打死你。”
……
瓦礫抖了抖,塞茲拖著西蒙滾進廢墟中,沒待塞茲解下撓索,他先扶正了血色正如退潮樣褪去的西蒙,塞茲曉得這是過度透支海德拉之血的結果,他一股腦扒拉開任何有益的藥劑打進西蒙體內,但那股潮水毫不留情掃蕩掉一切障礙。塞茲試了試西蒙鼻息,愈發微弱了。
腳下如波輕震起來,大概是猩紅衛隊在各處提前布下的定時炸彈引爆了,倚靠著心靈序波,心靈海德拉能精準地探測出建筑薄弱處,上層避難所或許還能留個一磚半瓦,下層必定是徹底掩埋了,塞茲嘆息著,一套伊甸園創造器就這么毀了。
惋惜歸惋惜,塞茲找出進入避難所前埋下的背包,騰出一圈輸液線,作戰服衣袖都不需擼高,一扯就破,他仔細擦凈了刀尖,挑破開手腕,線的一端扎進去,另一端,自然是扎進了那個幸運的毛頭小子,同樣鮮紅的血液傳過去。
塞茲解下西蒙的胸掛,果然是找出了一包才啟封的香煙,點起一根煙,裊裊白霧,塞茲撣了撣煙灰,淡淡說道:“幸好我是o型血。”
Ps;這幾章出現的歌曲段落,匯總后就是權游第八季第二集末尾的插曲,《JennyofOldstones》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