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金小鎮的守衛是件肥差,所有居住在密歇根湖畔的人都曉得這件事,實際上,每個依附密爾—芝卡聯合城邦的鎮子都挺肥。自從城邦簽署了《五大湖工業區聯合聲明》后,特別調撥出來的保安軍都會定期沿著縱貫交通線巡邏,只要交足了稅,小打小鬧大家都當傳統熱身活動看,而大型火并?大概沒誰無聊到非要跟保安軍的戰車過不去。
老湯姆搬了條矮腳凳頗是懶洋洋地往哨塔一坐,日頭曬得人昏昏欲睡,干到了這個年紀,做了四十多年小鎮守衛的老人自然明白顧好自己才是真,有的是年輕小伙子為了發泄精力上躥下跳。
“蹬蹬蹬……”果然,一陣格外游歷的腳步聲踏響,有陣子沒修葺的樓板都趕不上這么踩,老湯姆勉強睜開條眼縫,見是剛調來沒多久的小搭檔,有氣無力道:“輪到你值班了啊……呵欠……望遠鏡在哪兒,自個動吧。”說罷接著頭一歪耷拉下去。
被老人這么使喚,喚做克里的年輕警衛微有些憤懣,心想咱們鎮子也不窮,雇幾十個精悍兵士看門絕是夠得,每季度光是繳納給密爾城的糧食得來的補償款也能從鋼鐵城哪兒購置些軍隊淘汰下來的裝備才是,非是要弄得這么不倫不類。
憤懣歸憤懣,年輕警衛仍是選擇將老式步槍一晃,背好槍站定布,轉動著哨戒望遠鏡觀察著周遭。克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離小鎮東邊不過幾公里,緊挨著麥田的蜿蜒而過的商路。說是商路有些不準確,真正的厘定商路緊貼著湖畔,幾乎每天都會有十幾個大型雙頭牛商隊往返于密爾城到鋼鐵城,便是燒汽油的卡車也不罕見。
一想到這個,克里就有些意動,年輕警衛怎么說也是條精擅漁獵的獵手,十五六歲就壯得牛犢子般,跟著狩獵隊進了密歇根荒原,連暴熊也宰了一頭背了回來。至今膀子那兒還有一條貫過上臂的深色傷疤,這可是真男人的象征!
旁邊那死老頭竟是打起了鼾,嗚嗚地震得開了裂縫的鏡面抖得慌,克里沙包樣的拳頭攥緊又松開,重重吐了口痰,想著要不是前年喝酒賭輸了錢,至于被鎮長逮了把柄摁在鎮守備隊里無所事事?如今鎮子里有把式的男人們都興著去密爾城要么福特城、霍蘭城掙工業錢去了,膽子大的去鋼鐵城搏運氣也多。萬一實力到了,過了保安軍的門檻,輪盤一握,嘖,還不是漂亮女人白花花硬幣滾滾而來?至于鋼鐵軍?克里做夢都不敢想有那運道進去,誰不知道能進個鋼鐵軍的輔助隊就是千難萬難了?克里雖是自信是鎮里頭個好漢,但也不覺得自個能干過鋼鐵城那群日日與鐵錠打交道的“鐵民”。
克里一邊狂想著,一邊又數著丫的還要付多少才能夠還清賭債,如此盤算著頗是令這條堪堪會寫出自個名字的莽漢頭疼,說是每個月餉資扣三分之一還給鎮長他老人家,那一個月也是十五元了,翻來覆去……十五乘以四十五該是多少來著……
眼見那條該死的被走私客硬是趟出來的商路實在沒啥動靜,克里索性掰了根小木條開始比比劃劃起來,然而十個數字簡直比灰熊爪子還煩人,愣是橫算豎算也沒個結果。
就在克里抓耳撓腮之際,卻是肩頭被人輕拍一記。
“滾,沒看見老子忙呢!”克里扇開那臭老頭的手,暗道這老貨估計又是要借口尿遁了。
“有人來了。”克里乍聽仍是懶得起身。直到下一句:“八成是來找茬的。”
“找茬?”克里“騰”地站起身,搶過哨戒鏡左看右看卻是沒見著找茬的人在哪兒,直到老湯姆慢悠悠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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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邊,果然,一片綠油油麥田中隱約浮動著幾點黑影,克里費了些勁才找出了準確位置,看上去寥寥四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