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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看!是信號彈!綠的!”災刃瞇著眼望著約莫幾公里外騰空而起的綠芒,他旋即看了看表,距離上一次呼叫瞎猴已經過去了大約十分鐘,但這期間,任何劇烈交火聲都該傳過來才是,既然沒有大規模交火,那么就意味著不當這么晚。
災刃心頭油然浮了一層警惕,取下步話機再度呼叫著:“瞎子,收到請回話,回復。”
“老大,我聽著。”另一邊竟是很快通了。
“你那邊什么情況?”
“啊哈!老大,我們抓到了三個菜雞,正由小伙子們玩著歡呢,嗎的,里頭居然有個女娃扮的,嘖……老大你過下要來試試……,呃,老大,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我看見你打了紅彈,我把小希恩派去看了,他到你哪兒了么?”
通話那頭一切如常,音色什么的都是瞎猴該有的,災刃稍緩戒心,回復道:“我這兒也是抓住了幾個菜雞,屁事沒有,照樣往堡壘樓匯合,掛了。”
災刃黑著一張臉收回步話機,他掃過身邊一直跟隨的表弟,卻是有些后悔沒把這小子分出去,這樣還得有些保證,他猶豫半晌,下令道:“跑起來!跑起來!我們不追那群菜雞!直接去堡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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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廈漆黑間,正是活尸孳生處,憧憧無影之影里,卻是有一道看似極不起眼的淡影一閃即過,等到那些一多半是從戰前人類變異種的黑活尸倏忽轉首,反倒是一無所獲。這不消多大事,畢竟,對血肉的渴望尚且能在晝間抑制住,等到夜晚低垂,便是傾巢而動,若無所獲,即弒同胞。
防毒面具仿佛將現實隔在面罩外,一層薄薄樓板外,就是成群活尸,彼特幾乎都能聽見自個“嗵嗵”跳的心臟,恨不得以頭撞墻,他是怎么昏了心才敢竄到這兒。怎么就敢聽了那白癡的信兒,揣著一瓶不曉得什么紫顏料兌的玻璃瓶就奔這兒來了。
不過身外“麻布”細膩的觸感卻是讓彼特心有所慰,真是一個玻璃瓶再信任也休想騙得他在樓廈間穿梭,這件半光學偽裝網才是彼特覺得真正保命符,完美隔絕掉了身體熱量,隱蔽在周遭環境里。雖說被西蒙坑回了一支遜色得多的麥克米蘭狙擊步槍,但透過高倍率鏡,彼特仍是能牢牢盯住底下街道上的敵人。
先下手為強,這是最通行的生存哲學,倘若行過東海岸,見識過帝國將軍們對手底軍團士兵們殘酷施行,又跋涉過偌大黑山到了北方,還沒學會這個道理,那么他也只會是一具倒斃尸骨而已。
槍口伸出了破碎窗口,在海德拉本部長久的枯寂訓練補足了彼特最后的短板,他沒有觀察手,但他知道如何把控住全局,在敵人所在街道的拐角,他看到了自己人,這就是信號,他一顆一顆地取出狙擊重彈擺在手邊,罔顧了背后也許有十頭、百頭擇人而噬的怪獸。
他等待著扣動扳機,他想起了留在城里的小小少女,那個怯生生的少女。
他知道,他必須命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