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盛夏,先是東海岸那邊的水汽經阿巴拉契亞山脈末梢一擋,雨云即是往亞特蘭大滑去,而半月灣這邊更是喜怒無常,早晨艷陽下午指不定便是突兀瓢潑大雨,雖說來去皆快,但悶頭澆一身雨水總不是什么高興事。
“照這么說來,喬里早就秘密加入五月花了?”高筒軍靴踏過一場驟雨積下未褪的泥地,固然是有“啪嘰”爛泥濺散于靴幫,阿斯特麗德微微皺起這段時間重又秀氣了些的眉頭,說道。
羅杰斯少校單手扶腰,喊道:“軍官通過!讓路!”
壅塞路旁的褐色軍服士兵們立馬下意識如浪分開出一條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來。這個與阿斯特麗德同時期參與了軍官種子計劃的王牌機甲員卻是頗有些同人不同命,師姐一蘇醒就榮復舊職又在“幽冥”行動中撈取了第一筆戰后軍功,如今雖未直接“奪走”謝立少將的心頭肉——機甲快反部隊,但也實打實地掌握住了部隊的指揮命門。看到師姐一如既往的氣勢煊赫,羅杰斯自是愈發覺得那金燦燦的參謀綬帶礙眼地要命。
“算不上‘秘密’,基本所有的蘇醒軍官都加入了,布里德洛夫上校本身也不可能要求太多,大意保持最低綱領罷了。”越是往前,士兵越是密集,縱是往日并不多見的中高級軍官也有一閃而逝的金紅綬帶,至于腳下道路則是泥濘不堪到每走一步都需要費力地跟沼澤做斗爭。
汗臭味混合雄性荷爾蒙氣息直沖云霄,阿斯特麗德照舊一手負臀攥緊,像是準備隨時擊出,她摘下軍帽扇了扇風,無可避免地因人潮洶涌而慢下步伐,頭也不轉道:“聯席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喜歡搞點馬腳出來,我們是軍人,這種事情應該交給雅典娜去處理。”
“雅典娜?”羅杰斯少校嗤笑著摸了摸鼻梁,人流開始分岔,化作幾股溪流漸次攀升到這座露天劇場四周,巨大的棕櫚編織棚投下大片陰影擋住了驕陽。
“指望一群只會滾床單的女人怎么可能調和五月花與狼心會。”話才出口,羅杰斯便知失了言,側首歉意道:“你知道我說什么。”
“不必介懷。”阿斯特麗德自然不會關注這種無心之失,她胸前佩戴著的是三叉戟徽,象征海神波塞冬的偉力與暴力,而非負責基地文官團,只得協調三軍管理后勤科技的“橄欖金蘋果”——雅典娜。
作為校官,兩人自不必與士兵們臭烘烘地擠在一起,過了檢查哨,衛兵肅穆一禮后,放行到了軍官通道,高出泥地的澆筑水泥板干燥皸裂,一道去劇場前幾排的軍官們為數不少,阿斯特麗德稍微壓低了嗓音,略帶沙啞道:“謝立少將在聯席會的將軍中最年輕,我們無須在意,做好我們的職責即可,永遠忠誠。”
“永遠忠誠。”兩人朝著迎面走來的銀葉肩章瘢痕男人齊齊地先行敬禮。軍隊禮儀。
“日安。”瘢痕男人停住腳步,大檐帽一片陰影盡數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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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特麗德臉龐上,她已經比一般男人都高一些,但在這個瘢痕中校面前,她還是得捏著鼻子承認“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