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默然不言,幽影繼續閃爍在光束間,不緊不慢道:“君上決意,何須我等臣子置喙?但有杜福倫大人一力決策,自可攘除叛逆,否則,也不會專程派遣你我前來,擒殺這個失敗品。”
話至于此,定論已分,執行官喟嘆一聲,返身推開展廳大門,擲地有聲道:“但照君上之意,格殺勿論。”
……
劫后余生一場,水流順著麥坎德利斯肩膀湍急淌下,于腳旁馬賽克瓷磚的倒影內,他看見了這數年來效力海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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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結果——疤痕,累累疤痕。他消耗著堡壘凈水儲備,旋即回憶起在“運河”中掙扎的種種一幕。
他的同僚、戰友一個接一個地被水鬼魚吞噬,被蛙獅勾連至河底淤泥,好像在望見那輛斯托瑞克時,就注定了大敗虧輸的命運。
“嘀~”悠長尖銳的警報聲響起,這個滿是愈合創傷的男人匆匆穿戴起嶄新作戰服。在電梯內,一樣多的紫雨披,臂膊佩著九環蛇。麥坎德利斯心中嘆息,這全是剛結束地獄訓練的新兵,活不過外遣任務第一周者,甚至沒有必要特意記下名字。
所以麥坎德利斯自然也不會額外注會到重重煙黑面罩后,黯淡的淡色眸子。
再度忙碌的整備廳里喧囂一片。機械臂吊運來了“焊條”重型外骨骼,與之配套的格林快炮正在技術員的焊槍下點焊契合,來回的叉車在蒸汽中擎舉著雖是被西蒙洗劫了一番軍械庫,但密爾堡壘本身即是末日碉堡,豈有一處冗余?
麥坎德利斯與另外兩個僥幸逃出“運河”的紫雨披碰了碰拳,他們三個的臂章繡金淌黑,毫無疑問,統率著其后的新兵紫雨披。
通向底層載具庫的升降臺上堆積著如山的彈藥箱,麥坎德利斯拿起頭盔戴上,系緊束帶,手掌隔著一層厚重編織物握著槍柄。他輕身躍上高聳著的軍械箱,掃視著這群外表上與昨日毫無二致的僚屬們。
“告訴我,你們是誰。”麥坎德利斯平靜道。
熒熒虹色,先是凝重的紫,他們如有一聲:“我是伊克塔(Ikta),君上的戰士!”
“你們是誰?”
“伊克塔!君上的武士!”
光明鉆縫乍現,紫雨披們齊步踏向等待完畢的各式載具,高底盤的突擊兩棲車艇,帶有重機槍的沖鋒舟,乃至于一隊隊披甲頂盔的外骨骼步兵。
門又敞開,于是這些末日后的戰士,踩著混合著末日前的泥砂與末日后的核爆熔晶,沿著昨日的方向。
一往無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