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要死了,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人,你們到底是什么身份?”
聽到陳子凌的問話,二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始終不肯多說。
陳子凌也傻眼了,剛才對方連發現神廟的事情都說了,這究竟是什么秘密的身份,竟讓他們寧愿帶到地下也不愿與人分享?
不過,既然他們不愿開口,陳子凌也懶得再問,幾口喝完了銅碗里的蔬菜粥,盤坐在地上感受著體內真氣的流動。
豐沛的真氣如同冰封了一般凝滯在經脈中一動不動,身上直覺的寒冷異常,沒有任何溫度。
幾個時辰后,真氣重新變得暴躁起來,不受控制地在經脈中來回沖撞。
溢出經脈的真氣,化為一股股熱流遍布五臟六腑,陳子凌的身體如同一個大火爐般,不停朝外散發著熱量。
二人躺在地上,眼睛越來越疲憊,不多的生命正從他們身體里悄悄流失。
雪洞外的陽光依然是那么清冷,白幽幽的似乎沒有任何溫度。太陽在空中斜斜地飄來飄去,始終不肯墜落。
柳輕眉望著他們提醒道:“講講魏國的事情吧。”
洞穴中很快又傳來了二人虛弱的聲音,“……皇帝陛下于龍源二年,調集軍民百萬,征討對我魏國不敬的荒人游牧……”
“……數萬顆高血淋淋人頭堆起的小山,沿著單于王庭,一直壘到魏國邊境,我們敗了……近百萬魏國男兒全部慘死荒原……”
“……魏國百姓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可是陛下太心急了些。第二年,便重新出兵西征,此時國力尚未恢復,招募來的新兵還未精熟戰陣……后來也只是慘勝……”
二人提起當年親身經歷的慘事,還心有余悸,眼神中似乎有著大恐懼,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如今內憂外患并起,就連小小的慶國也開始蠢蠢欲動,我魏國億萬百姓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戰火之中……”
二人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才憤憤不平地說完了心中的憂懼。
光著膀子的陳子凌聽完后,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你們有沒有什么親人,有沒有遺言之類的?幫你們帶話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二人青黑色的肌膚已經變得極為暗淡,皮膚下流動的血管也干癟了下去。
或許是被陳子凌的善意感動,也或許是將死之人對于這個世界最后的一份善意,二人決定對他交代些什么。
陳子凌將腦袋靠近了一人的嘴邊,努力聽辨出那人嘴里的話語,待發現這人已經沒了呼吸,忙又將耳朵靠近旁邊另一個人的嘴邊。
陳子凌聽完后,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見他似瞌睡般輕輕點了點頭,才確認了剛才的消息并不是他的錯覺。
出于禮尚往來,陳子凌提高了一下聲音“肖恩帶去的并不是長生不老藥,那是滋補藥丸,你們昏迷時也吃過。”
陳子凌不知道這句話他是否聽進了耳中,伸手在他的雙眼前晃動了一下,見他已經沒了任何反應。
柳輕眉握了一下陳子凌的雙手,神情不盡落寞,嘆息一聲,“五竹將洞口封死,子凌我們出發吧。”
五竹站在雪洞外,手里鐵釬一揮,小小的洞口便被一股風雪迅速掩埋。
三人重新向南行進,五竹的步伐依舊是那么的穩定,節奏把握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