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沉甸甸的念珠顯然是件寶貝,就連穿珠子的絲線也沒被烈火損壞,簡直妙不可言。
手串經過清水沖洗后重新恢復原貌。
陳萍萍看著李二郎一臉興奮的神采,湊趣道:“公子您這件寶貝是從哪里得來的?該不會是葉家女主人送的吧?”
“你呀你!”李二郎笑罵一聲,面上微微有些尷尬道:
“什么都瞞不過你!本公子晚間閑著沒事才會去偷聽葉姑娘講故事,你可別多想。”
“這件東西是我無意中撿到的,可不準說出去!”
陳萍萍見自家主子難堪,鄭重道:“公子放心奴才的嘴嚴著那,絕不會說出去。”
瞥了一眼斜放在架子上的銀色短槊,陳萍萍一臉得意道:“公子,這桿槊我們過兩天是不是要還回去?梁半潮那小子每天都來糾纏,說我們勝之不武,那天他拉了肚子,渾身沒力氣,想要重新比試比試。”
李二郎一聽眉頭一皺,“本公子幾次欲重金招攬他,都被他一口拒絕了。
這少年經過一番歷練后,定能成為一方將才,真是可惜。”
“魏國其他地方的流民怎么樣了?”劉二郎轉口道。
陳萍萍肅立一旁,解釋道:“南慶的暗碟已經潛伏在了葉家流民營中,相信到百姓揭竿而起之時,他們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李二郎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他們暗中鼓動那些流民,在魏國內部狠狠放一把火,到時候本帥定會奏報朝廷,重重封賞他們。”
“謝大帥!”
陳萍萍看著李二郎眼中遮掩不住的神采,內心感慨萬千。
當年他和這位貴人一起長大,沒想到短短幾年的軍旅生涯,竟將他打磨成了一方帥才,霸氣內隱,心思如海,胸中韜略更是令人嘆服。
只可惜公子家中還有位哥哥,靖王的位子注定輪不到他這位二公子。
想到這點,陳萍萍不禁為他有些可惜。
李二郎拿起手串默念了一遍靜心經,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鳳延年府中的暗碟,應該已經收到了葉重他們送去的毒藥,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最后將三人蹤跡暗中透漏給魏國緹騎,可謂一箭雙雕,堪稱完美。
誰能想到鳳延年府中受寵的如月姑娘,其實是他的人?
這些年來如月送來了魏國朝廷許多重要情報,這次若不是為了挑起燕王和皇長孫的爭斗,他還舍不得犧牲這位禁軍首領。
兇手究竟是誰并不重要,關鍵是魏國禁軍出現了權利空缺,他相信魏國那位皇帝不可能繼續讓燕王染指禁軍。
如今國家動蕩,國內隱患重重,權利講究的就是平衡,燕王沒有人能制衡,權傾朝野,這位老皇帝心中會踏實嗎?
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給燕王找一個好的對手,讓他有所顧忌。
為了保證在追隨者心中的地位,那位燕王也一定會通過某種途徑表達自己的不滿,打壓敢和自己打擂臺的對手。
魏國朝內群臣的爭斗,正是他南慶所需要的。
他需要借助魏國朝廷這一天賜良機,利用流民在魏國迅速形成氣候,他捐錢給葉家也是想要讓流民更快匯聚。
飛升的量價,越來越多的流民,又豈能長久?到時候這把火會燒向哪里?
李二郎嘴角勾出了一道妖邪的笑意,“聽說葉家人很快就要來了,你帶人扮做強盜把他們的米面搶了,至于那位葉家男主人……”
李二郎說道最后惋惜地嘆了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陳萍萍不知公子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不過他很快那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立即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帳篷。
“輕眉姑娘,我家公子也是用心良苦,以后葉家去了南慶,陳萍萍愿以死謝罪。”
陳萍萍臉上顯現出一種蹈死不悔的決絕,“一切都是為了慶國,一切都是為了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