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眉聽到車廂內陌生女子的聲音,才突然醒悟過來車廂內還有外人在場,忙從陳子凌的懷中逃了出來。
“我去前面透透氣,你……好好審審她。”
葉輕眉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含糊,幾個縷秀發被她纖細的手指攏了攏,遮住了有些發紅的眼睛,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特意加重了些語氣。
怎么看這位和半閑居之事有關,擅長調制毒藥的嫌疑人,這次意外落到了葉家手中,都該對她好好審問一番。
妙妙就妙在,“好好”這二字上。
它可能指是審問技巧,也可能是手段……
躺在車廂內的歌姬綠猗,感受到二人的眼神,心中不免緊張起來。
之前她明明看到葉輕眉一雙小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似乎隨時都會發作。
二人怎么突然之間一致對外了?
陳子凌低頭看著這位在半閑居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女子,朝她友好地點了點頭。
一雙薄薄的羊皮手套,被他從畫著紅色十字的木箱中翻了出來,然后很斯文地戴在了手上。
綠猗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一支銀色小鑷子,將她的牙齒一顆顆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夾帶毒藥后這才開始了接下來的問話。
對方的舉動一點也不斯文,甚至可以野蠻粗暴來形容。
“他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尸體?”
綠猗想到陳子凌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能輕易將葉輕眉體內的毒藥解除,更加肯定了雙方間的關系。
陳子凌看到面前的女子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一支泛著寒芒的繡花針,被陳子凌捏在手里,施威般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你是什么人?當時為什么會突然失蹤?還有你的制毒本事是和誰學的?”
陳子凌一連發出三聲疑問,笑瞇瞇地看著對方,給人的感覺似乎若是對方的回答令他稍不滿意,立即就會辣手摧花。
他確實不介意做出什么嚴刑逼供的事情,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樣簡單的道理他懂。
或許他和葉輕眉本就是一樣的人,他們都有著現代人的思維。
只不過他是個男人,少了些女性優柔寡斷的缺點,對于敵人不會過于善良。
綠猗仰頭看著他,氣呼呼道:“你還想動私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保證你會后悔的!”
她這句話剛一說完,一支繡花針就狠狠扎在了她的屁股上。
馬車內立即傳出一聲殺豬似的尖叫,接著是一陣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的嬌笑,到最后轉為了一陣甕聲甕氣的哭泣聲。
聽聲音,似乎那人的嘴巴被毛巾之類的塞住了,哭的很不痛快。
葉輕眉將頭扭向一旁,雙手抱膝蹲坐在馬車前,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風吹干,聽到車廂內哼哼唧唧的求饒聲,一掀車簾又鉆了進去。
車廂內不停晃動的黃色光線照在女子的滿是淚痕的小臉上,模樣顯得很是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