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頰上的妝容早已被淚水沖洗的一干二凈,雙眼紅腫一片,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在了車廂內,形成了兩灘小小的水跡。
只是她眼角似帶著笑意,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子不肯屈服倔強,眼睛眨了眨又將兩顆淚花花擠了回去。
陳子凌朝她點了點頭,“有時候毒藥需要制毒者親自吃下去試毒,因此稱職的制毒師必須要忍受得了折磨,對痛苦的承受能力較常人更為出色,你很不錯。”
“不過,我有的是時間,你一年半載不開口,我也沒有什么損失,水滴能穿石,時間也會消磨人的意志,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抵抗。”
如同端茶倒水,侍弄花草般,陳子凌伸出兩根手指,將綠猗身上的一根銀針又碾動了幾下。
做完這一切,他從箱子內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手里拿著根鉛筆涂涂寫寫將對方的反應記錄在案。
看他的舉動,竟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試驗品!
可憐兮兮受了極大委屈的綠猗,嘴角扯動了幾下,一串晶瑩的淚花花,順著她白皙的面頰流在了車廂內的木板上。
葉輕眉蹲下,從懷里摸出一塊白色小手帕,在她的小臉上來回擦了幾下。
感受到嘴巴里鼓囊囊的麻布被人扯出,女子嘴巴一撇,一口氣終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好好交代。”葉輕眉溫柔地看了她一眼,耐心詢問道。
“我,我是他小師妹——”
綠猗眼淚汪汪地看了陳子凌一眼,抽抽噎噎說完這句話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看著手中都快能擠出水來的絲帕,葉輕眉扭頭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陳子凌,重重地哼了一聲。
其實陳子凌聞到葉輕眉身上的草藥味時,心中就有了些懷疑,只是在他看來費介只能算是他半個師傅。
雙方間的感情并沒有那么深厚,當初他為了治病葉家也付出了許多代價,他甚至被對方當了許多年小白鼠。
老實講,聽對方親口承認,陳子凌非但沒有任何驚喜的感覺,反而受了不小的驚嚇。
費介可是南慶人,對方既然說自己是和他有位共同的老師,那豈不是說這位姑娘多半是南慶人?
陳子凌擠出一臉震驚的神情,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驚訝問道:“你師父是哪位?”
綠猗見對方欺負了她還不承認,哭的更加厲害了。
她曾經聽費介說過她并不是一脈單傳,她還有個神秘的師兄。
只是那人不喜張揚、身份特殊,就是她老子也不敢得罪。
如今多年未見的師兄師妹一朝相見,師兄非但不疼惜她,反而對她狠下毒手……
這,這說出誰信啊?
葉輕眉動作利索地把她身上的二十余個銀針拔了下來,拿出手帕在她精致的小臉上又擦了擦,安慰道:“不急,慢慢說。”
綠猗感受到身上的捆的結結實實的繩索,知道如果她的話一旦有假,那位冷血師兄一定會再次施加毒手。
她穩了穩心神,紅腫的雙眼看著葉輕眉,“你們不要不承認,你們葉家和費介曾經有過密切交往,我的制毒老師就是費介。”
陳子凌此刻對她的話已經信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