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爭執了起來。
站在宋明岳轎子旁的索元禮,看著前方爭執的崖山三老心中一驚,這要是跌了跤摔出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索元禮忙朝轎子中的宋明岳解釋一句,艱難推開人群挪到前方,伸手就要扯開相互爭執的三人,恰看到呆立一旁無動于衷的莊墨韓,心中騰地生出一股怒火。
“莊墨韓!你身為弟子,怎能眼睜睜看著三位教諭如此爭執!”
莊墨韓聽到對方的指責聲,一臉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攔不得啊!攔不得!”
“好一個攔不得!”索元禮被對方氣得怒極而笑。
然而無論索元禮如何勸阻,三人始終爭執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競價的眾人看著意圖登上畫舫的三位老者也不敢阻攔,只顧在岸邊不停競價。
索元禮看著如此失態的崖山三老卻始終束手無策,抬頭看了看臺上的那副書作,立即僵在了原地。
莊墨韓扭頭看了看神態木然若泥雕木塑的索元禮,無奈一嘆。
穩坐轎中的宋明岳一臉淡定,他并不著急立即出價,等到無人競價時他才會突然殺出,一舉奪魁。
只是這幅作品競價時間似乎稍長了些……
躲在轎子中的顏柔郡主,透過布簾的縫隙看著前方亂作一團的眾人,皺了皺鼻子,“這家伙寫的什么東西,賣的這么貴!”
如果將來她真的下嫁到了洛川宋家,今天葉家痛宰的可不就是她的銀子嗎?
想到這三萬兩,足夠裝好幾箱的銀子,顏柔郡主心中一陣肉疼。
“你去看看上面寫的是什么。”
她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立即朝轎外的老管事吩咐了一句。
過了好一陣老管事才回來,出奇的是直到此刻那張書作竟還在被人爭搶!
聽到外面五萬兩的天價,顏柔心緒有些不寧,朝老管事招了招手,急切道:“寫的什么東西?”
老管事聽到她的話,立即從恍惚中醒過神來,將自己能記下的字句重復了一遍。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顏柔郡主聽著老管事的聲音,睜大了眼睛,待他講完后,激動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朝前方爽快道:“八萬兩就八萬兩,本郡主要了!”
待這句話出口她便立即后悔了起來,她可沒有八萬兩,恐怕現在就是把王府抄了,也搜刮不出這多銀子。
前方還在七萬五千兩的價格爭執的眾人,一聽她這話大眼睜小眼訕訕住了嘴。
眾人齊齊看向粉色小轎,估摸著這幅書作應該會被她買走。
“交錢!”顏柔朝宋明岳輕聲吩咐了一句。
宋明岳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將懷里厚厚一沓銀票,交給了轎子外面的護衛。
眾人看著朝畫舫走去的一眾虎背熊腰的護衛們,暗暗咋舌,不知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這么大的手筆。
還未等一眾侍衛們護送著銀票穿過人群,坐在馬車內的一人突然開了口,“且慢,在下出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