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忽然意識到對方夜晚來找自己,一定有什么要緊的事,于是便暫時放下了私人恩怨。
陳子凌朝馬車內指了指。
肖長天搶過衛兵手中的燈籠,鉆進馬車中打開箱子看了一眼,立即朝外命令道:“打開路障,讓馬車進去!”
為了防止有人從緹騎大牢中劫獄,肖恩曾立過規矩,不許無關人員靠近緹騎司百步。
數十年來還從未有人,能將犯人從緹騎大牢中救出過,甚至就連劫獄的事都從未發生過,因為這本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之所以有這樣毫無意義的規矩,只能說明緹騎首領肖恩實在過于謹慎。
可是今晚,肖長天不止要帶這位少年進入緹騎司,甚至還打算將馬車也一同帶進去,這實在過于草率。
眾人想到對方的另一層身份也不敢阻攔,立即將金屬路障搬開,提前跑到前方手持燈籠主動帶起路來。
看著站在馬車上令肖長天親自趕車的青袍少年,眾人心中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
他們中有腦子靈活的人,突兀地想到那位在大興城鬧得沸沸揚揚葉家家主時忙搖了搖頭,再看向馬車上的少年時神情顯得有些古怪起來了。
“這怎么可能?”
見緹騎司的大門重新被人關上,有人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想法相同的幾人,立即將燈籠舉在自己的臉旁,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讓你小舅子把那個想法消了吧!我勸你們以后這樣想法,想都不要想,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們!”
一名負責看守路障的小頭目,心有余悸地朝一名手下,極為嚴厲地斥責一句。
那名受到訓斥的黑甲護衛,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連連應是。
說起來這件事,還要從陳子凌在肉鋪門口打了四名不周幫的人說起。
其中有位受傷最重,傷的最不是地方的倒霉蛋,就是這名黑甲護衛的小舅子。
半閑居之事后,肖長天就沒對葉家做出過強硬的姿態,那四人還以為他們老大已經忘記了這件小事。
飽暖思**,在家好吃好喝養傷久了,同樣容易想起曾經的仇怨。
于是四人中怨氣最重的那人,很大方地從養傷費用中拿了一筆銀子給了自家姐夫,尋思著暗中給葉家使點絆子。
“萬幸,萬幸!明天我得請個假去神廟燒柱香……”
撿了半條命的黑甲護衛用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打了個哆嗦朝身邊的上司主動請求道。
……
陳子凌坐在馬車上,看了一眼肖長天借給自己的黑色緹騎腰牌,立即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路途偶遇的幾隊巡守的兵士,看到他手里的腰牌后立即退向一旁,主動為他讓開了道路。
“這就是特權?”
陳子凌微笑地朝旁邊的兵士們含蓄微笑了一下,快速架著馬車朝小翠軒趕了回去。
他無意中從肖長天的口中,聽到了鳳延年有位小妾失蹤的消息,包括那位鄭家的朱管家應該都是南慶的人,或許錢掌柜應該知道點什么。
想到那位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師妹,陳子凌立即開始打起了自己人的主意,臉上浮現出一股很無恥的笑意。
最近他一點要想方設法從對方口中,盡可能套出點什么。
“師妹覺悟不高啊,得給她做做思想工作,讓她盡快坑一坑自己的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