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掩嘴笑道:“東川顧言可是魏國百年前丹青國手,想不到妹妹又學畫了?”
……
王啟年駕著馬車拐進了神廟,陳子凌空著手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他本來打算借顏柔郡主的關系和楚王拉近些關系,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既然不受待見,他也不好唐突登門去見楚王,無可奈何只得走起了閨蜜路線。
在一眾苦修士不友好的目光注視下,陳子凌依依然跟在一念身后,朝大殿后一處雅靜小院走了進去。
門前修竹幾根,院內菊花數朵,闊大的瓦缸中種了些水蓮,翠葉浮在水面沾了幾滴水珠,白色花瓣即將凋落,顏色顯得有些萎黃。
一念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陳子凌,朝他合十一禮,指著黃燦燦碗口大小的菊花,說道:“百絲千瓣,皆合一枝,萬象由心,心靜,則境自寧。”
陳子凌被他氣的一窒,對方那意思擺明了就是說,‘您是俗人,啊哪涼快哪待著,以后少來影響我徒弟’。
“這菊花清肝明目,疏風解熱,不如送我拿起泡茶。”
不待一念答應,陳子凌就已經將一朵肥美的菊花托在了掌中。
說起來,自從小蠻姑娘成了一念的徒弟,他還沒有親自看望過對方。
不是他性情涼薄,也不是葉輕眉急著讓他與對方劃清界限,而是對方十天倒有八天在閉關。
何況一念明顯不打算讓自己的寶貝徒弟,和葉家有什么瓜葛,一葉去詢問得到的也都是些虛話。
對于敵人陳子凌可以當機立斷,對于感情問題卻不免優柔寡斷起來。
偷偷摸摸來見,一定瞞不過一念,還會影響對方,所以干脆不來。
至于小蠻姑娘則是想著盡快修行,以后才能偷偷溜出去。
二人這些小心思,也算很有些默契。
一念沒有理他,推開房門,盤腿坐在了地上,朝房內正在閉目養神的白衣女子笑道:“徒兒,有客來訪,你且見一見,一盞茶時間過后為師再來教授你本門功法。”
這就是他要監視二人的意思。
明面上他是兩國皇帝敬重的苦修士,私底下是小蠻的師傅,陳子凌想到魏國皇帝的詔書,只得無奈地暗罵一聲。
剛剛突破到五品初境的小蠻姑娘,聽到一念的話后,立即睜開了眼睛。
她本以為是顏柔郡主來尋她聊天,待看清陳子凌的容貌后,小嘴微張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陳子凌將菊花丟進紅泥小茶壺,用清水煮了,主動提她斟了一杯。
一杯飲下,二人都沒有說話。
身穿白衣的小蠻姑娘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在看著對方,她只是不愛說話,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更加不知道說些什么。
陳子凌在對方面前總覺得自己是個俗人,如果開口就是俗事,連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近來可好?”陳子凌看著對方素凈若蓮的面容,猶豫了一下終于開了口。
小蠻點了點頭,然后探尋似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很好。”陳子凌明白對方的意思,繼續說道。
二人的手還沒握在一起,房間內立即傳來一聲輕咳。
陳子凌扭頭瞥了一眼一念,對小蠻道:“我們出去,我來看看你功法修煉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