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蔣衛東的預料,在他拿著那塊比腦袋還大的鵝肝臭顯擺了一上午之后,終于等來了他在等的人。
“換糖的,拿著你的‘祥瑞’跟我來,陳將軍要見你。”
“好嘞軍爺。”
蔣衛東連忙露出一副狗腿子的樣子,屁顛兒屁顛兒的。
蔣衛東是個有著許許多多張臉的人,需要的時候他可以是一言九鼎的霸道總裁,同樣也可以是點頭哈腰,絲毫不要面子的推銷小販,當老板的,誰又不是腰軟心硬。
很快,他便見到了他的目標,當朝虎賁中郎將,陳棱。
也是打他穿越過來之后見過的第一個大人物。
卻見這陳棱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卻烏黑發亮,臉上也不見什么折子,只是與想象中威風凜凜的將軍卻不同,這人小山一樣壯碩的體格隨意而又慵懶的倚在床上,頭發也沒梳整齊,上半身的衣服也沒穿利索,露著好大一片胸口,看上去甚至有點邋遢,一雙昏昏欲睡的眼睛也并不怎么銳利,實在不像是個領兵打仗的將軍。
蔣衛東卻絲毫不敢怠慢,甚至在見到此人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三分。
這人給他的感覺,像一只吃飽了正在打盹的獅子。
“你就是這個所謂的敲糖幫的頭兒?”
“回將軍,正是小人。”
“把你那所謂祥瑞,拿出來給我看看”。
“是”
蔣衛東恭恭敬敬的從行囊里掏出鵝肝,高高舉過頭頂,由陳棱的衛兵接過轉交。
就見陳棱隨意地伸出一只手來接過鵝肝,看了兩眼后皺眉道:“你特么告訴我這么大的東西是鵝肝?”
“回將軍,正是鵝肝。”
“放你娘的屁!”
陳棱一拍桌子,破口大罵道:“你當本將軍是棒槌么?這天底下哪有比鵝還大的鵝肝?區區奸商竟敢欺騙本將軍,你長了幾個腦袋?說!這到底是什么?”
蔣衛東聞言半真半假地作出一副驚恐狀,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冤枉啊將軍,這真的是鵝肝,我親眼看著琉球人從大鵝肚子里取出來的啊。”
“呵呵,你還嘴硬?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來人啊!”
“小人不敢!若將軍不信,我……我這次還帶著一只祥瑞鵝,愿當著將軍的面現場殺鵝取肝,若不是這個樣子,小人愿意自剖肚皮,把小人的肝也給取出來。”
“嗯?”
陳棱這才來了興趣,打量了蔣衛東好半天:“剖不出這樣的肝,便取你的肝?”
“是”
陳棱點頭:“那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謝將軍,多謝將軍。”蔣衛東感激涕零,又是作揖又是磕頭,將一個市儈小販扮演的淋漓盡致。
很快,一只活鵝便進了大帳。
要說這只鵝,比平常的鵝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頂多……比正常鵝稍微胖一些?而且看上去沒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