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四五十個筑基初期的江湖客就被打退,只跑回來十來個魂飛魄散的家伙,王文度倒是沒被嚇住。
從仲至重和佘氏嘴里得來的消息沒錯,那少年真是煉氣宗師。既是宗師,收拾這些江湖客,自然如砍瓜切菜般輕松。
但少年的出手卻是王文度前所未見,而且那種疑似靈基的竹劍,少年就當是普通竹劍一樣,用起來毫不可惜,這就讓王文度想不通了。
于是他躊躇起來,少年身上有太多未知,讓他心生畏懼。
“王道長,此時就仲杳一人,正是大好良機。”
身后的三江口河神觀道士提醒道:“若是放過這個機會,那就麻煩了,仲家可不只他一個宗師,還有個仲承業,季家那個小姑娘似乎比他還厲害。伯家的人也在仲家,再加上他身邊又多了個奇怪的幼女,這些人趕到,我們可難以力敵。”
另一個道士語氣更重:“我們可沒有第二尊神像壓制此處的河神,你就這一次機會,別忘了你也是煉氣宗師。”
王文度眼角抽搐,這些道士其實就是龐觀主的眼線,只幫他壓制河神,可不會幫他出手力戰。
雖然心中打鼓,王文度也只能豁出去了。
他招呼叔天朗派來的修士:“江湖客果然不堪大用,還得我們上了。”
修士們同樣面面相覷,他們雖不是宗師,但都到了筑基后期,不乏先天高手,對少年射出的清光,并不是特別忌憚。
可那只是對上一道清光,看少年接二連三,連綿不斷的射清光,那誰遭得住啊?
王文度也加重了語氣:“你們也只有這一次的機會,若是退卻,別說貫山叔家,就算是西關郡,你們也再無立足之地!”
修士們紛紛表態,愿意附從王道長。
端著陣盤,默念道決,王文度帶著修士緩步逼近。
那少年也沒再射出靈劍,不知道是沒了靈劍,還是氣力耗盡。
走上蜿蜒通往山崖的緩坡,離少年只有二三十丈距離,王文度喊道:“仲杳!你禍亂神道,還不認罪!”
說罷拋起陣盤,拔劍歃血,大呼道:“天靈靈、地靈靈,斬妖除魔,有請神靈,疾!”
手中多了張符紙,噗嗤燒作飛灰,正是王文度壓箱底的請神符篆。
頭頂風云激蕩,降下道凡眼看不到的神光,一個神將的輪廓顯現。
不等神將凝為實體,那少年抬手,手中多了柄清幽長劍,劍上氣機勃發,讓王文度魂飛魄散。
那是先天靈氣,那少年會真正的御劍術!
“我是國觀道士,你敢殺我……”
王文度周身泛起瑩光,竟是激發了道袍,這可是件法寶。
剛喊出“我”字,那道氣機就如微風拂過,讓他神色凝固,身體僵直。
“我乃蒙山神將,你敢殺我!?”
王文度身前,神將凝作實體,卻跟王文度一樣驚呼,一樣僵住。
一柄清幽長劍貫穿神將脖頸,刺入王文度的脖頸,長劍還在嗡嗡振鳴,似乎不甘心被神將的脖子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