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話沒說完,敖盈盈拍著他肩膀打斷:“你這人啊,除了個子矮長相平平無奇外,哪里都好,就是還有一點,膽子太小。”
她挺胸昂首,傲然的道:“有你敖姐姐我在,眼下這事算得了什么事?我不是說了么,要把這些家伙抓來切碎了烤串吃,我是認真的!看看他們只敢從三江口那過河,不就是怕了我么?”
仲杳正想說,就因為人家怕了你,才肯定會有所準備啊。
沒等他說出來,敖盈盈身子一僵,臉頰抽搐起來。明顯可見的漣漪在她身上蕩開,那是水氣被擾的動靜。
“該死!他們好像又丟了尊河神像,比之前那尊更大香火更旺了!”
敖盈盈奮力一掙,破開水氣,狼狽的道:“我得趕緊回水府蹲著,不然上次收服的那些杜江水妖就要造反了!”
大波浪蛟蛇女匆匆離去,投入河中,原本平緩的河面變得湍急起來,甚至出現了一個個旋渦。
這已在預料之中,仲杳并不意外。對方就是奔著灰河的龍氣而來,又怎會放任敖盈盈這個最大的威脅不管?
杜江河神應該還沒將杜國境內其他之流的龍氣匯聚到一起,晉升到足夠位格,直接跑過來跟敖盈盈斗,既未必討好,又容易被宛江羅江的河神趁虛而入,作了黃雀。所以必然會像上次那樣,用三江口那里的杜江河神像壓住她,再由河神廟這邊下手。
“敵人動了……”
季驕嬈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遠處的叔家大院里,杜**隊已在中午進駐了大院,用布幔和術法遮掩,自遠處看去迷迷憧憧,見不到細節。
此時已是未時末刻,對方有了動靜。一隊隊士兵列隊而出,朝著河神廟而來。
隊列中豎起兩面大旗,卻不是杜國的旗號,而是白底黑字的討伐之旗。
“討篡神魔子!仲杳十惡不赦!”
“伐手足相殘!叔家冤魂待雪!”
果然,杜國還是打著叔家旗號,雖然一看就知是杜國想奪灰河龍氣,可杜國的旗號沒打出來,南北兩國也不好明著出手。而要暗著出手,他們既沒叔家這個借口,反應也沒這么快。昨天妖怪們才報告說有來行跡不明的人渡過宛江羅江,潛入了貫山。
兩國只來得及派來探子,目睹眼前這一戰。
季驕嬈催促:“開始吧。”
仲杳點頭,向遠處待命的仲善存擺擺手。
仲善存傳下令去,兩桿大旗也在山崖上升起,旗桿足有十丈高,素麻旗面長五丈寬兩丈,迎風招展。一桿寫著“貫山劍宗開宗立派迎賓客”,一桿寫著“伯仲叔季四家劍法今合一”。字比對面的還大,對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大旗立起,一道橘黃劍芒沖天而起,緊接著是一道白光劍芒,都在數十丈高處炸開,宛如禮花。
季驕嬈拔劍脆喝,揚手甩出一道清光劍芒,竟升到了百丈高處才綻作碎芒。
最后是仲杳,他沒用風影月竹劍,而是一柄尋常鋼劍,射出道瑩瑩水光。雖然只到十多丈高度,但這也到了煉氣宗師的境界,沒太丟人。敖盈盈壓榨叔天雄等人殘魂拼出了叔家劍法,他臨陣抱佛腳,倉促修煉到了煉氣一層。
四道劍芒升空,像是迎賓禮花,宣告了貫山劍宗成立。以此世宗門的規格來看,有四門相性不同的劍法,也都有煉氣宗師坐鎮,立起的宗門雖然還上不得臺面,但也有足夠的資格了。
這四道劍芒讓對方有些意外,行軍隊列緩了下來,后方若干人群聚,應是商討對策。
這邊仲杳對季驕嬈說:“小竹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下,先聲明一下,不是我有意隱瞞,或者對你不滿,你可不要生氣。”
季驕嬈眨眨眼睛,微笑著道:“還說這些做什么,只要是你真心所望,那就是我真心所望,我怎么會生氣。”
問題是我要說的事情,恰恰不是我真心所望啊……
仲杳仰頭看高了他大半個頭的少女,心說我的真心所望當然是……咳咳,現在還不行,不能是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