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山終究是伯仲叔季四家,貫山劍宗也是融四家劍修而成,仲杳自然不愿少掉一個。
蒙山宗來人,會商地點選在叔家莊,自然跟叔家有關,看樣子是來了與叔天朗并非同路的叔家人。
“姑姑,你也別待在那個金剛宗了,回咱們貫山當通廳主事吧。”
叔家莊外跟特意等候他的仲至薇碰面,真誠的道:“我實在找不到可以頂替仲至重的人。”
又高又胖宛如肉山的仲至薇哼道:“怎么還讓那家伙姓仲,不該奪了他的姓氏,讓他姓孫呢?”
再嘆道:“我也不是不想回來,可在宗門多年,也舍不得宗門里的師長弟子。”
她揚眉振作的道:“等小杳你帶著貫山再發達些,索性把我們收作外門,讓金剛宗作貫山劍宗在杜國的傳話人。”
原本見面就要來一記熊抱的姑姑,現在卻拘謹了許多,或許是貫山名聲在外,仲杳的地位變了,或許是仲家和宗門兩邊壓著,讓她心事重重,都忘了蹂躪她的可憐小侄子了。
這人啊,被虐慣了就上癮了,不被虐了還覺得不舒服。
仲杳正犯著嘀咕,仲至薇卻自己道出了答案:“你就這么把小竹放走了,你舍得我都舍不得啊。一想到再見著小竹,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小竹,就意興闌珊的,什么都不想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咳咳,不是這么比喻的,先讓小竹去開闊眼界,磨煉心志吧。
仲杳轉移話題:“說起來這蒙山宗,應該就是元靈宗在杜國的傳話人吧?可他們似乎跟杜國的國觀又有關聯,這次過來到底是問罪呢還是套關系呢?”
仲至薇一手牽著仲杳,一手拉過有些怕她,躲在了仲杳身后的紫蘿,哈哈笑著邊走邊說:“他們開口肯定會興師問罪,但那只是嚇唬你,探探你這個小家伙的虛實。”
“杜國想要聚起龍氣,只靠杜江成就龍君是不行的,還得有位山神晉升為府君,讓人王有資格祭拜天地,冊封神靈。杜國的國主,還有國觀……也就是隱龍觀的道士,都不太情愿找上蒙山。他們野心倒大,覺得以后會受制于岱山。以我來看,他們應是樂見你跟杜國作對。”
仲杳暗暗安撫被仲至薇當成貓摟在臂彎里的紫蘿,淡淡笑道:“把我們貫山當做他們蒙山與杜國周旋的棋子么?等坐穩了府君之位,我們貫山就不得不向他們低頭了,想得真是好。”
仲至薇苦笑:“也就你小子鬼精明,這些彎彎繞繞,我是不懂的。”
仲杳也在苦笑,姑姑你真不懂,又怎么會以外人之姿,在金剛宗里穩穩坐著呢。
“對了,他們還帶了一個叔家子,叫叔賁默,是叔天雄的庶子。是蒙山宗的弟子,本來修為和地位都不高,但現在不一樣了。”
仲至薇說到了叔家的情況:“叔天朗已經聯絡到了在各地宗門的十多個叔家子弟,那些人都信了叔天朗的話,認為是我們害了叔天雄,還奪了叔家鎮,正在互通聲氣,組織什么……討伐貫山的宗門聯盟。就這個叔賁默不服叔天朗,蒙山宗正好用他來跟咱們拉近關系。”
仲杳點頭,這樣的發展在他預料之中,杜國郡守兵敗后,不敢讓貫山與杜國的沖突繼續升級,在鼓動江湖散修和宛國羅國道士襲擾貫山的同時,還讓叔家出面施壓。叔天雄留下的遺產里,土地財貨都算不得什么,他那些散在各國宗門里的兒女,聚集起來,才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蒙山宗應該會有什么提議吧?”
離叔家莊大門不遠了,已經能見到身著青衣短袍,精悍干練的宗門弟子,仲杳趕緊再問:“比如搭個各方都能唱戲的臺子,他們蒙山宗主持,既能化解各方恩怨,又能控制各方沖突。”
仲至薇一呆:“喲,你這都能猜中?他們是提到了什么……宗門大比。”
果然是這個……
仲杳曬然,毫無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