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氣死人,天生土靈之體,就是不一樣。
作為貫山劍宗特期弟子,王馬力在厚土劍法的刺激下,終于褪去了厚厚遮掩,顯露出先天靈體的炫目光華,這就是她天生神力的原因。不到一個月,修為就飆升到筑基先天。仲杳專門給她打造了對靈芯石錘,讓她可以施展飛錘術。總重一百六十斤的大錘,在她手里像紙糊般輕盈。
其他神將毫無懼意,朝著王馬力掠去,長矛刀劍,寒光熠熠。他們眼下只是香火化身,散去只是折損修為而已。
半空三只巨禽轉回河岸,爪下拎著的弟子劍光浮動,準備斬向上岸的水妖。
眼見就是一場混戰,不遠處忽然水聲大作,一條匯入宛江的溪流中,溪水沖天而起,凝作細長蛟蛇形狀,讓溪流瞬間變作枯溝。
晶瑩水蛟張嘴,發出桀桀笑聲,再是個狷狂女聲叫囂:“宛江老兒,還有虎蕩山的賊子,有膽今日就與我敖盈盈決出龍氣歸屬,不死不休!”
神將和水妖一滯,道姑也踉蹌后退,灰河河神!
她怎么會,怎么可能跑到這里來了?
水蛟中又射出道清光,發出清朗劍鳴,劈中一艘烏蓬船。有如一柄十數丈長的無形大劍,不僅憑空將船身斬作兩截,還轟出數丈高的水柱。
騎士和甲士們加快了腳步,不少人連武器都丟下了。道姑們,乃至道姑都祭起陣盤,準備掏出保命符紙,趕緊遁走。
這一劍的聲勢自然遠遠不及金丹真人,連結丹劍修都不如,可這清光與劍鳴,他們還是清楚的,正屬于貫山有實無名之主,自稱梓原鄉主的仲杳。
“宗主來了!”
高坡上,三個弟子不約而同的吐口長氣。
巴旭還在嘀咕:“原來是借水遁而來的,可咱們灰河的河神,怎么能把神力伸到這里呢?”
尤三笑道:“旭哥你成天埋頭練劍,不知道十天前咱們就挖通了溝渠,把這里的溪流跟灰河連在一起了么?”
巴旭辯解:“我不只是練劍,也在田里除草,山下挖溝啊。”
仲善存拍拍他肩膀:“咱們挖的是通往羅江那邊的溝,以此推論,宛江這邊自然也有溝的。”
此時仲杳已自水蛟中躍出,他伸手接住回轉的劍光,讓其入袖變回青絲纏住,揚聲道:“兩位尊神,為何侵我貫山水土?”
河岸邊再掀波浪,將水妖們卷走,宛江河神就此退走,并未出聲。他的確沒理由,再被敖盈盈發下通牒,不愿此時就撕破臉皮。當然也與敖盈盈能將河神之力延伸到這里有關,這說明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宛江河神退了,虎蕩山神卻不愿就這么讓步。他的神將聚到一起,融作模糊光團,再伸展成高大神將,與之前被打碎的神像肖似。
“此處乃無主之土,如何就成了你貫山的地方?爾等凡人,膽敢阻我神靈拓土,不怕上蒼降罪么?”
虎蕩山神咆哮:“不要以為與岱山有關聯就可恣意妄為!你終究是凡人,阻神靈拓土,還毀我金身神像,這就是僭越之舉!告到岱山府君面前,也抹不掉你的罪!”
仲杳拱拱手,終究是神靈,該給的面子得給。
不過這通外厲內荏的譴責,他卻異常淡然。
“山神容稟……”
仲杳悠悠的道:“宛江之南,杜江以西的土地,皆是我梓原土地所轄,何來無主之土?”
虎蕩山神嘿聲冷笑:“口說無憑……”
仲杳嘆氣:“證據么,當然有,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