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聲顏被殺,龐郡守仍然不甘心,想發動這些細作搞出亂子,卻毫無回應。
“看來是被識破了……”
龐觀主醒悟得快,苦澀的道:“貫山劍宗既有神靈和金丹真人坐鎮,我們那些細作又哪里藏得住。”
龐郡守恨恨的道:“我看是那些人被嚇裂了膽子,不敢發動而已!”
他拍著大腿,咬著牙說:“事情還沒完!待杜江河神敗了他們的灰河河神,貫山依舊是我的囊中之物!”
遠處水聲濤濤,倒還沒聽出大的變化,龐郡守暗暗嘆氣,只覺這跟賭博無異。
另一座涼亭內,王公公倒是興高采烈的拍著大腿嚷嚷:“那仲家小子不錯,不錯!結丹修士都栽在他手里,他跟他的貫山劍宗,倒是上得了臺面!”
旁邊黃校尉捋著短須,眉頭緊蹙:“那結丹女修是被疑似金丹真人的一劍壓制,才給了他機會。他還有四位神靈護體,若是上了臺面,怕連臺子都要壓塌啊。”
王公公一愣,臉色又轉為陰沉:“那一劍真是金丹真人所發?他既有金丹真人為靠山,又跟岱山交好,還有山水神靈撐腰,金剛宗所言之事,豈會是他真心所愿?”
黃校尉眉頭舒展開,笑道:“公公也多慮了,我只是說疑似。真是金丹真人,何須讓那仲家小子如此冒險?又何須顯露出可以請下山水諸神的底牌?而且這些底牌,不都在貫山么?”
王公公眼珠一轉,恍然拍手:“說的極是!看他這貫山之地,除了上我杜國的臺子,還能上哪個臺子呢?以我杜國的體量,這區區貫山,又怎能壓得動。”
他起身負手,吐了口濁氣說:“看得也夠多了,眼下就把事情辦了吧。”
黃校尉有些躊躇:“杜江河神跟灰河河神還在斗,此時就……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
王公公睨視著他,搖頭說:“老黃你格局還不夠啊,我們與貫山,哪是那般關系?我們又不是來當貫山的恩人,而是當主人,懂嗎?”
校尉苦笑聳肩,這種還要繞幾圈的花花腸子,可不是他能有的。
王公公再道:“而且我就不樂意那龐定邦還在唱戲,他那場爛戲,早該謝幕了!”
黃校尉拱手應喏,出了涼亭招呼部下。
東岸鑼鼓齊鳴,讓還沉浸在那一劍驚變中的看客驟然清醒,這是國主號令!
國主應該不會跑來這里,那么就是持有國主節杖的欽差了。
“杜國國君有令,貫山仲杳,還不現身聽宣!”
渾厚之音由靈氣推送,響徹兩岸,也令看客們嘩然,這一出他們可沒料到。
灰衫少年再度現身,依舊踏浪而來,行至灰河正中,向東岸遙遙拜道:“仲杳在此聽令!”
東岸這邊,王公公解了罩衫,露出華貴袍服,正是宮中宦官打扮。
龐郡守帶著大群人匆匆而來,還沒入亭,就招手喊道:“公公且慢!”
王公公從侍從手里接過金錦包裹的詔旨,對招呼置若罔聞,朝著河邊走去。待黃校尉領著侍從擋住龐郡守等人,他才回頭冷聲道:“龐大人,你是想阻我辦國主交代的事情?”
龐郡守急得臉肉扭結:“下官豈敢,只是……只是可否稍待片刻,容下官做些更周全的準備?下官為這灰河龍氣,殫精竭慮,就差最后一步了啊。”
王公公呵呵輕笑:“最后一步?從開頭到現在,你哪一步成過啊?連那結丹女修都喪命于此,你向朝廷奏銷的鎮魘花費,有一半都花在她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