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羽哥一起去。”既無把握,那就果斷放棄,李胤想的很開。
“我也去!”王易對李化羽道,“他們是古代人,有些事可能比你們懂一些。”
李化羽點了點頭,對身后眾人說:“那我跟李胤和王易去聽聽他們說什么,老林,這里交給你安撫一下大家。”然后又對三叔說:“先給我的同伴找點吃的吧。”
三叔點點頭,讓開正面,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是要他們走在前面。
李胤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三叔果然是個老手,根本不給一點背后出手的機會啊。
……
這是一處四方四正的堂屋,中間一個天井。
兩側不長的過道上站滿了人,都是男人。
天井的正北方,一人高的神龕,神龕上已經點了三炷香,神龕上方懸掛著一張祖宗坐畫像,神龕下方左右位置各擺著兩張太師椅。沿著太師椅兩側依序放著幾條長凳。
太師椅左側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長須中年人,四正的臉龐,頗有一股正氣凜然的模樣,穿著也是周遭人里最惹眼的---他的交領長衫中居然還有白色的絲綢里襯。
早上下令殺人的帶帽中年人也在,不過是坐在左側的長凳上,雙手撐在膝蓋上,那把殺了人的刀則入鞘放在了長凳邊。
除了那個帶帽中年人,另外的長凳上還坐著幾個佝僂著身體的老者,見李胤等人從過道上帶來,頓時都用渾濁的眼睛打量著。
更讓人有點氣憤的是,“叛徒洪七”也坐在右邊的長凳上,手上沒拿弓,整個人縮著肩膀,收起腿坐在長凳上一晃一晃,完全不見早上那股箭神的氣勢。
一見這場景,李化羽皺了皺眉,低聲嘟喃道:“干你佬,這是要開祠堂會審啊!”
王易也是認真打量了一圈,低聲快速對李胤和李化羽道:“羽哥、李胤,上首的應該是族長,兩邊的應該是宗族老者和長輩,古代的祠堂會審權力很大,能定人生死,官府一般都會默認這種宗族祠堂的審判結果。”
李胤“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眼睛掃過所有人,長出一口氣,除了三叔,暫時還沒有什么人能像三叔一樣給他方才的壓力。
李胤、李化羽、王易三人在堂下站定,三叔走過去沖族長抱拳做了一揖,又附耳對族長低聲說了幾句。
那正氣凜然的族長微微頜首,然后站起身,三叔則在左邊的太師椅坐了下來。
族長發話了,聲音洪亮:“堂下逃人姓甚名誰,報上來。”
沒有古代那種動輒要人下跪的言辭。
李化羽將姓名報了上去,每報一個名字,就有一個梳著小抓髻的老者在堂下記錄。
“都有名無字嗎?”族長微微蹙眉問道。
非要有名有字嗎?李化羽愕然,不知該怎么回答。
李胤忽然道:“父母只給姓名,未給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