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以前王易還會覺得那些歌詞寫得很棒,但真正學習和接觸古文學后,他當然知道那些東西只是符合現代人口味的古風,而不是真正的古代文學。不過他也不想跟呂輕侯過多的聊這些,他只想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講給呂輕侯聽,以便通過李來的關系,化解藺俠對他的敵意。
在聽完王易的簡單譬說之后,呂輕侯好一會兒沒作聲,正好有軍商向他祝酒,他也就順勢先避開這個話題,起身與人祝酒。
至于王易,那些軍商也就點頭致意,并沒有祝酒。
王易只是個童生,連秀才都不是,雖然看上去頗受府臺和裴督的青睞,但這種程度的關注,顯然還不夠讓那些軍商撲上來跪舔。反倒是呂輕侯,他身位李撫軍的書辦,也就是以后著重要打交道的人,自然是會受到重點照顧的。
呂輕侯也沒打算將王易介紹給其他軍商,所以就仍由王易一人枯坐在那里。
王易心里有些焦慮,但又不敢隨便告辭,畢竟還要看呂輕侯后續會不會給他幾句準話。正焦慮間,卻見原本廳中孤立的佑憂,不知何時與趙暄坐到了外圍的條案后---趙暄跪坐著,佑憂在旁斟酒。
男的英俊瀟灑,女的花容月貌,簡直像是一對璧人。
“狗男女!”王易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口,“不愧是富二代出身,泡妞的手段還真是厲害!”
再一掃眼間,胡安和六哥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喝酒攤到在條案上了。
唉,這兩個丟人敗興的家伙,實在是扶不上墻啊!
正在感慨中,呂輕侯已經喝了幾個回合,又坐回了位置,見王易癡癡地望著自己,呂輕侯終是打定主意:“大元,非是我不幫你,只是藺提學此人行事古怪,且放蕩不羈,撫軍初來乍到,還未能與其攀上關系……”
王易心頭失落,忍不住道:“難道真的無可挽回?”
“辦法倒不是沒有……”呂輕侯思忖沉吟,卻沒接著說。
王易拱手長揖到地:“我只求一個公平應試的機會,還請書辦教我!”
呂輕侯趕緊虛扶王易起來,猶豫著道:“我的辦法其實還是要你自己努力,這第一嘛,便是你后日府試再得個案首,若有雙案首的頭銜加持,那藺提學想為難于你,也要顧忌士林公議。”
“這……”王易深知府試不易,畢竟五六千人赴考,誰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中案首?更何況,他聽李化羽說過淶州縣的黑幕,沒準魏府臺那邊已經內定好人選了。
“這第二嘛,”
王易精神一振,想凝神細聽,卻見呂輕侯正用很羨慕的眼神望著趙暄那邊。
“佑憂大家!”王易喃喃道。
“不錯,這第二個法子就是落在這位大家身上。藺提學可是她的入幕之賓,若能得她替你美言幾句,比李撫軍出面可要強上許多。”
呂輕侯見趙暄附耳在佑憂大家耳邊說了什么,竟把她逗得掩嘴咯咯直笑,不由道:“你這高家郎君,還真有幾分本事啊。”
說起“高家郎君”四個字,王易就一頭汗水,忙跟呂輕侯譬說趙暄的真實身份---主要是不說也不行,高進這個名字可不經查。
當然,王易不可能說魏府臺去街頭關撲的事,只能將王捕頭帶入了上午的傳奇故事里,充當一回主角。
呂輕侯聽完半晌無語,最后才長出一口氣道:“你家兄弟這運道,的確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