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呂輕侯見趙暄湊到佑憂的耳邊,似乎在輕咬佑憂的耳垂,直把這個“大家”弄的嬌羞不已,通紅的俏臉卻無半分惱怒神色,反而嗔怪地朝趙暄拋了好幾個媚眼……
呂輕侯咽口唾沫,轉頭對王易道:“我看,你趕緊回家溫習經義考個雙案首比較實際,第二個法子當我沒說……”
王易無聲點頭,表示同意。
……
席間事暫且不表,且說魏府臺帶著李來出了天音閣,卻沒下樓,而是在旁邊的一間“靜室”坐了下來。
靜室,就相當于現代每個私人會所都會安排的茶室,也是給那些在酒席上喝多的客人暫時休息的地方。這樣的地方通常不大,而且設計的很隱蔽,隔音效果也不錯。
王琛就在門外守著,魏府臺與李來兩人在內。
甫一坐定,李來就先道:“府臺,燕山衛軍的糧草輜重采買事,裴督既然已經應允我來操持,那是否還要繼續……”
“本府叫你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魏府臺坐在太師椅上,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半晌才斟酌著語句,緩緩道:“下個月,不,最遲八月底,楊督便要北進草原……雖然裴元慶讓出了糧草輜重采買事,但那只是后軍與右軍的采買事,他麾下最善戰的左軍與中軍的采買事,以及整個燕山衛的兵甲銓選、錄事參軍等職位,他還不肯放……若這等大權都不能握在我等文臣手里,你讓楊督怎么放心出塞?”
李來聽后,嘴上連連稱“是”,其實內心早就罵開了:好你個魏師道,我還以為你把我從淶州縣遷調過來任軍從官是一片好心,沒想到卻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枉費我拿那么多銀錢填補你那怎么都填不滿的錢袋!真是恨啊!
不由李來不恨。到了府城與魏府臺見過面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被他給坑了。
軍從官,特別是現在的燕山衛右軍軍從官,的確是個大坑。只因魏府臺想要奪權---當然,他不是要奪兵權,而是奪燕山總督府的后勤補給權。有了后勤補給權,就相當于卡住了整個燕山衛的命脈。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就是打后勤,這道理千年前的孫子明白,現在武陳朝的人更明白。
魏府臺急于將燕山衛的后勤補給權抓在手里,目的是給八月就要進草原的楊牧做好準備,務必保證楊牧的草原方略不會因燕山衛的人搗亂而失敗。
那燕山衛的人會不會搗亂呢?
這么說吧,元豐元年的那次出塞,若不是燕山衛右軍在莫桑河北岸駐足觀望十五天的話,或許還不會落個慘敗收場。
正是有了那次的前車之鑒,所以這次由楊牧主導的草原方略才決不允許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因為楊牧不僅僅是魏府臺的恩師,更是武陳朝唯一以文臣身份領兵且被授予大將軍軍職的文官!是整個武陳朝的文官所極力支持掌軍權的人!
此役,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