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到炭火邊,將那封信件點燃后,慶帝思索著什么,轉身對一邊侍奉的候公公問道。
“你說,這范建和那大宗師之間難不成,真的有什么交易存在?”
“奴婢不知曉!”
“你呀,就只會說這一句話!”
坐下后的慶帝,回想著信件中的內容。心中已然不明白,這位消失多年的大宗師。在這么多年中,到底是經歷了些什么。
從探子傳來的消息,怎么這位大宗師全然沒有了自己的風度。在探子眼中,甚至看上去有那么幾分市井之徒的無賴模樣。根本看不出,當年那一人與監察院陳萍萍對峙的風度。
可在一石居面前,這位大宗師又以一人之力橫壓郭府中的郭保坤。
難不成,這只是在對郭保坤一人發怒么?
還是說,這大宗師知曉,是誰站在郭保坤的身后,此舉是為了震懾那些藏在郭保坤身后的勢力才如此做的么?
若真是初次,那為何這大宗師進京都這么久。自己動手,去找的只有一位二皇子。
二皇子怎么說都和郭保坤,扯不上半分的關系。到底這大宗師如此做,是為了什么?
想不通,慶帝怎么也想不通。這位大宗師,一會介入范閑與林婉兒的婚事,一會又親自去警告二皇子,一會又當街嚇唬太子的人郭保坤,一會又與那范家的小女范若若。這一件件事過后,這大宗師似乎將整個京都中的人都惹了一遍。
其實,自從陳啟明一進京都。慶帝便在他身邊,安放了無數個探子。
而那范府中的探子,也增加了許多。
陳啟明在京都中的一舉一動,都隨時上報到慶帝的耳中。
若是問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原因只不過慶帝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宗師依舊畏懼。他不知道,陳啟明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陳啟明知道真相,并把這個真相交給了曾經與太平別院中的那個人。關系莫切的人,比如說什么范建、陳萍萍或者他將此事直接告訴范閑。那么,陳啟明就如同直接將慶帝所布置好的棋局直接掀翻了。
慶帝忍受不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因此他必須要知道從前慢的一舉一動。
什么時候和什么人接觸過,說過什么話。要是不能知道,說過什么話,那必須要知曉那些人和陳啟明談話后做過什么。
只有將陳啟明全部握在手中,慶帝才能讓自己想做的事情繼續做下去。
可是,陳啟明到現在慶帝都沒看出這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感覺這人什么都牽扯一點,而卻沒直接做那些他應該做的事。慶帝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探子被陳啟明發現了。或者說,陳啟明難不成知曉了自己在監視他。
所以到現在,都沒露出一點點馬腳。
慶帝絕對不相信,這消失了那么多年的大宗師在這個時候回到京都。又是和范閑,一起從澹州回來。說這位大宗師,心中沒有半分自己的目的。慶帝不會信,也不能這么想。
若真是如此,那這陳啟明在如此狀況下怎么去做他回到京都想做的事。
想到這,慶帝忽然想起。那探子,才從范府中傳來的消息。
好,你陳啟明不是想,介入范閑和林父私生女之間的事情么?不是想代替范閑,求娶林婉兒么?不是跟范建說,想歸入南慶但沒有一個依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