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公軍師,李天成求見,說是已經勸說李青龍投誠,但是對方想要見主公。”薛洋和袁襲兩人是一邊走一邊閑聊,事到如今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全部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了。陳瀟瀟見到天色依然不早正要拉著薛洋返回住處,卻見到一名十三司士兵趕來匯報。
“軍師你去吧,正好收拾收拾這個老頑固,我就不去了。轉告他,當日在天柱鎮鎮頭所言請他記住即可。”薛洋擺擺手看著袁襲道:“軍師不想過去報仇?”
袁襲哈哈一笑轉身跟著來者而去,陳瀟瀟卻好奇道:“你之前不就是來看他的嗎?怎么人家答應投誠了你為何不見了?”
“不見有不見的用意。”陳瀟瀟在月色之下一襲長衣,溫婉的笑容讓薛洋這幾日的忙碌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兩人沿著山路慢慢朝山腰的別院而去,薛洋一邊走一邊道:“他想見我,是想要我答應將來重啟府兵,我不想見他就是告訴他府兵制已經不可能出現了。抱殘守缺,枉顧天下大勢早已大變,我見他何用?難不成也讓我走上他的老路不成?”
“你呀,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非要繞這么多彎,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是如此,現在更變本加厲了。”陳瀟瀟白了他一眼,嗤笑道,“看樣子和軍師在一起你的鬼主意是越來越多了。”
“小心軍師聽到你在說他壞話。”薛洋逗了她一下之后點頭道:“我派人去霍州去接世叔了,今年把陳武他們都叫來太湖過年吧,一家人熱鬧一下。”
“哼,誰跟你是一家人?才不是呢。”陳瀟瀟輕哼一聲之后走在前面不理他,薛洋也是摸著鼻子一笑,轉頭看了看南邊。此時在碗口城的陳武沒心思去想年節上哪去,他在等到阿貴等人返回之后,立即讓阿貴安排暗線把貝翊禮遇刺的消息傳給了關天印。
實際上關天印自己也派出了心腹親衛前往蒲州查探消息,只不過他的心腹已經被十三司給拉了過去,這也是為何高金波會說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是關天印手下的原因。所以他對于這條消息是深信不疑,只不過他對于安排刺殺貝翊禮的幕后主使他是猜不出來。
“將軍,會不會是林遠圖安排的人手?”關天印的副將關寧見到關天印沉吟不語道:“林遠圖和貝翊禮勢同水火,安排刺殺他不奇怪。”
“如果是林遠圖安排的人手,又怎么可能將貝翊禮安然的放了回去呢?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斬草除根的,如此一擊不中,只會招來貝翊禮的報復。除非這個刺殺本身并不重要,讓貝翊禮感覺到有人要對他下手才是真的。”關天印說到這里悚然一驚道:“不好,只怕真的是林遠圖在算計我。貝翊禮一旦被襲,幕后主使除了林遠圖就只有我了,這個該死的林遠圖,好陰險的一招遺禍江東之計。”
“將軍,趕緊防備啊,不能白白被人推出來當替罪羊啊。”關寧急道:“如今我軍處境危險,又被人算計,不如找岳西小郎君求援吧。”關寧自從上次和黃杰等人并肩一戰奪回碗口城之后對于岳西就非常感興趣,而且私下里還喬裝去過一次太湖,親身經歷過之后他對于舒州軍也更加向往。只不過不知為何,自從自己去岳西的事情被關天印察覺之后對方就似乎始終在防備岳西。
“這不是求援的事,容我想想吧。”關天印擺擺手打斷了關寧的話,獨自一人在書房內沉思,讓關寧忍不住嘆息而去。
不過此時關寧不知道的是,就在第二天他所心心念念的岳西小郎君就再次出手將李青龍的部下全部收攏過去。準確的說不是薛洋出手,而是陸翊。李青龍在和袁襲面談之后就被安排回太湖養傷,李天成帶著剩下的人留在天柱鎮第一都軍營之中協助陸翊剔除了府兵內部不合格的士兵和剩下的一些想回家的士兵之后,將剩下的不到三百人單獨編成一個營,交給李天成負責。
由于李天成暫時還在養傷,所以這支新編成的新兵營就暫時由第一都代管,伴隨著大量的舒州軍將士加入新兵營,這支舒州最后的府兵精華悄然消融在舒州軍之內。這一幕沒有人注意,甚至就連養傷的李天成都不知道,府兵這個詞已經越來越少出現在這些人口中。而所有的士兵被同化之后也逐漸和第一都的其他舒州軍將士一樣,開始迎著冬日的暖陽,等待著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