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送高相公去岳西如何?”高濟苦著臉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此事薛洋也不方便開口,當初向高家承諾過不干涉他們,現如今如果自己開口豈不是自毀諾言?不過袁襲此時忽然開口倒是讓他眼前一亮,高濟也是跟著問道:“軍師不妨詳說?”
“權義(高濟字權義)你知道岳西的慧心禪師吧?”袁襲笑道:“慧心禪師智慧通天,定能讓高相公回心轉意,不再沉迷煉丹之道。就算是不能,如今禪師是宗教司的人,也可以引導高相公走上道家正途,少受奸人蠱惑,豈不兩便?”
薛洋尚未開口,高濟倒是點了點頭,隨即道:“主公,待揚州局勢穩定,濟想護送叔父赴岳西一趟,能夠安置好叔父,也能讓濟了一樁心事。”
“我先去見見高相公吧,如果你們兄弟覺得合適,那我也沒意見。”薛洋點了點頭,跟著高濟出了南門之后來到軍營中高勛的營帳附近,果然遠遠的就聽到叫罵聲,剛要走進就見到高勛一身狼狽的從里面走了出來,正巧見到薛洋等人到來。
“主公,這——”高勛欲言又止,反倒是薛洋擺了擺手道:“高相公在生氣?”
“啟稟主公,原本我來告知叔父,說主公打算今日前來探望他,結果,結果就被罵了出來。”高勛有些尷尬,囁嚅道。
“無妨,你們就在外間等著吧,我進去單獨和高相公說些事。”薛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在外等候,他獨自走了進去。
“軍師,兄長,主公這么進去會不會——”高勛有些擔憂的問道,旁邊袁襲見他一個大男人如此緊張忍不住一笑道:“你們兄弟二人也不用擔心,主公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高相公傷不到他,而且說不得主公能夠安撫得了高相公的暴怒呢。走,我們一起去喝杯茶。”他說完拉著高濟兄弟走到一邊。
不過此時的薛洋卻差點被高駢扔出來的一個香爐砸到,不過高駢明顯以為進來的依舊是高勛,在見到薛洋一個閃身躲過之后倒也沒有繼續,反倒是看了他一眼。
“淮南觀察使薛洋見過高相公。”薛洋保全一笑,將腳下的香爐撿起來擺在案幾上笑道:“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相公,這場景倒也有趣。”淮南觀察使一職雖然幾乎等同于節度使,然則畢竟在官階上差了一點,而且高駢本身還是渤海郡王,淮南節度使同平章事,天下兵馬大都統,薛洋行禮參見倒也是應該。
“你就是那個薛洋?”高駢在薛洋報出自己姓名之后倒是安靜了下來,略微點了點頭隨即道:“趕走了林度,占據舒州才一年時間就敢來揚州和本王爭奪淮南道大權,你小小年紀膽子倒是不小是。”
“膽子大不大我也不知曉,但是和郡王相公爭奪大權,薛洋可不敢!”薛洋跟著坐在高駢對面笑道:“然則相公以為真是我薛洋和您爭奪?相公難道不想想我年即弱冠哪來的底氣和一代名將,唐皇倚重的國之柱石的高相公爭奪呢?”
“還不是我高家那兩個不成器的兔崽子鬼迷心竅,被你蠱惑,我揚州大好局面才會白白斷送?”高駢冷笑道:“如今成王敗寇,你何必多言?說吧,打算如何處置我?白綾?毒酒還是匕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