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薛洋打算明日親自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其實城內的楊若蘭也在和父親說著淮南軍的事情。
“父親,淮南軍戰力雖強,但是騎兵卻未必有什么過人之處。今日我只是讓中軍護衛彎弓攢射,對方就一觸即退,想來是南方缺馬,訓練騎兵殊為不易,過于愛惜。”楊若蘭將自己在右翼對戰的經過大體上說了一下之后道:“所以不如我們把主意打在他們的騎兵身上。如果騎兵被圍,他們的步軍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上前搭救,如此一來也就給我了我們可乘之機。只要淮南軍被我們打疼了,那么那位淮南節度使一定不會放過宋城,肯定大軍大舉攻城,到時候朱溫和李克用焉能不上鉤?”
“王妃這話有些不妥。”楊若蘭的話剛剛說完,韋國素和劉塘就直搖頭,就連旁邊的林遠圖也是眉頭緊皺,不看好楊若蘭的話。誠如她所言,淮南軍上下對于騎兵的愛惜程度非常高,但是騎兵本來就是屬于高速突擊兵種,要想給它設置陷阱?這幾乎就不可能事先,更何況對方的騎兵戰力就不差。
“王妃今日只是稍稍解除了淮南軍,不清楚對方的戰力。”韋國素和劉塘和淮南軍從蔡州的時候一直打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贏過一次,不論是自己設謀定計還是陣而野戰,沒有一次不是一敗涂地。以至于今天在戰場之上劉塘在追擊的時候,對方只是一輪箭雨就攔住了他的腳步。
“劉將軍以前也是我大齊軍的一員戰將,為何今日如此怯戰怯敵啊?”楊若蘭見到劉塘也跟著搖頭,忍不住有些詫異,劉塘原本就是大齊軍中的一員猛將,還從未見過他有這種畏難的情緒。
“不是末將怯戰,而是真的不敵對手。”劉塘苦笑道:“淮南軍不是某一支兵馬強勢,而是整個淮南軍的戰力都非常強悍。依我軍留守宋城的各路兵馬來比對,只怕就算是將最精銳的戰隊拉出去,沒有四倍的兵力是不可能和對方打成平手的。更何況,林將軍手下的數萬人幾乎都是平頭百姓,他們根本就無法進行陣戰。”
“四倍于敵才能平手?”楊若蘭有些不信道:“今日我在城樓上的時候曾經見過對方的步軍和劉將軍的部下對陣,并沒有特別出奇之處。”
“也罷,若是王妃不信,明日就我營中自己一看便知。”劉塘一抱拳道:“今日我們和淮南軍都是相互試探深淺,收兵之時曾經見過對方的將旗之后有一桿大纛豎起,想來是淮南節度使親自來了。只怕明日淮南軍還會繼續出戰。到時候兩軍對攻之時,有何差距王妃可以自辨。”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明日一看吧,我倒要看看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位薛相公到底是何方神圣。”楊若蘭聞言一震,隨即俏臉之上露出了濃濃的興趣。只不過她的這種態度卻讓周圍的幾個大男人苦笑不已。甚至一瞬間韋國素都看了一眼楊希古,希望他出言讓楊若蘭放棄這個想法。
“既然如此,那明日就再打一次,劉塘你到時候和遠圖相互配合,如果劉塘能占得上風,你就率軍攻擊淮南軍兩翼,反之,則需要策應劉塘退回陣地。我們在城外的部署必須堅持十天,否則的話就根本無法掩護陛下進入兗州。”楊希古并沒有說出尚讓的計劃,甚至到目前為止他對這個計劃都是消極應對的。
不過楊希古的這么點頭,也就造就了第二天一早大齊軍大局出營,緊鑼密鼓的進行戰備,似乎要和淮南軍打一場堂堂正正的大戰。
“王妃,您就坐鎮中軍吧,我去前軍力戰。”劉塘朝著楊若蘭一抱拳之后匆匆上馬朝前軍而去。劉塘本部是一直隨他征戰的老部下,新補充進入的新兵也是從戰場上闖過來的,所以楊若蘭相信劉塘能夠打出不錯的成績。
“主公,好像前軍的是劉塘,那坐鎮中軍的難不成是楊希古不成?”向杰和薛洋等人來到中軍將臺,遠遠的見到劉塘的旗號居然直接到了前軍,忍不住詫異道。
“既然劉塘在前軍,那中軍只怕就是這位秦王妃了。”袁襲在旁邊若有所思道:“主公,只怕今日不會是一場小戰,這位秦王妃是鐵了心要和我軍在此地爭一爭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