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宋城內尚有楊希古數萬大軍堅守,依仗城池之地利,我兩軍缺乏攻城器械,只怕短時間內難以攻克,郎君為何突然放棄合兵攻城之法,將淮南軍主力移兵虞城?下官不解,還請郎君解惑。”楊行慜被薛洋盯得臉色沒來由的一白,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起身問道。
“化源兄當真不知?”薛洋微微一笑,轉而看著他身邊的戴友歸笑道:“戴軍師也算不出嗎?”
“還請郎君詳說此事,某才疏學淺,確實不知。”戴友歸皺了皺眉,似乎不愿意在此時開口,甚至還看了一眼楊行慜,但是在薛洋單獨問他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隨即都轉到了他身上,只得無奈拱手。
“戴軍師可不誠實,我家主公到底為何,你當知曉才是。”袁襲在旁邊笑道:“移兵虞城非為其他,而是斷掉尚讓大軍南下解救楊希古之根本,如此一來宋城和單父乃至于兗州方向的聯絡才會隨時可被我軍切斷,諸位才可放心攻城。”
“如今李克用敗北,不知能夠安然返回并州,若等到他整頓兵馬前來,遷延日久,單父之禍還不知要肆虐到何時,中原之亂已經讓百姓受苦久矣,我等身負唐皇之命,百姓之望,自當為大唐天下盡心盡力。”薛洋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只不過戴友歸卻冷笑道:“郎君憂國憂民,只是這種以鄰為壑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公允?郎君如今身為兵馬副都統,我等可都是您的下屬,如此做派難道能夠服眾嗎?”
“戴軍師何意?你這是在質疑我家主公嗎?去虞城到底為何別人不知道,你當真不知道?”袁襲在旁邊同樣冷笑道:“若是你廬州軍覺得不愿意剿滅叛賊,大可退出便是。”
“袁襲,你敢辱我廬州軍?別忘了你也是廬州人!”戴友歸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當即呵斥道。
“我是大唐人,自當為大唐天下盡心盡力,不似你,為了區區私利就敢置大局于不顧,你也配和我說你是廬州人?”袁襲毫不遲疑的反唇相譏道:“你自己問問在做諸位,有哪一個和你一樣,明知我軍突進虞城是為了北上防御亂軍從徐州南下,還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倒想問問你是何居心?”
袁襲一番毫不留情的話說的戴友歸是面紅耳赤,一時之間難以下臺,而旁邊的楊行慜更是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只不過袁襲說他們倆卻比任何人都要合適,都是廬州同鄉,戴友歸和楊行慜的心思瞞得住別人,可瞞不住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