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自寧國公賈演始,傳至第二代京城節度使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賈代化又傳第三代賈敬。
只是這賈敬一味好煉丹修道,早早將世爵傳給了第四代賈珍。
這是寧國公府襲爵一脈,然而寧國公賈演當初所留有四子,除卻襲爵的賈代化外還有三人皆寧國嫡脈。
賈薔之高祖,便為其中之一。
見話已說到這個地步,賈蓉自知已絕無可能將賈薔帶回去,看著這個打小一般長大的弟兄,嘆息一聲道:“罷了,我也不多說,左右回去好挨一通打便是……只是好兄弟,往后你自己多保重。老爺怕不會就此作罷……你若有什么難處,可來尋我。別的沒有,幾兩銀子的嚼頭總還能有。”說著,從袖兜里取出荷包,想往外掏銀子,他知道前夜賈薔驚慌失措的從寧府逃走,卻是沒帶多少銀子傍身的。
賈薔卻仍攔道:“蓉哥兒,不是我有意和你劃清界限,不接你銀子。只是往后咱們兄弟若還來往,傳回寧府你必難得好。你父對你動輒啐罵羞辱,我不愿連累于你。”頓了頓,稍猶豫了番,又道:“蓉哥兒,還有一言我本不該多說。只是咱們打小一起長大,不說出來,我實在心中擔憂。去年你已成親,本是大好事。可這一年來,我冷眼旁觀,瞧你那爹對嫂夫人,實不像公公對媳婦的做派……唉,言盡于此,總之,你多多小心吧。”
賈蓉聞言,如遭雷擊,臉色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青,時而猙獰,時而沮喪,終究只成頹喪,一言不發的轉頭離去。
待賈蓉離去后,賈薔才起了身,先將沙壺取下,仔細火塘走水,然后才走出房門,看到賈蓉的身形消失在破門之外。
他輕輕嘆了口氣,哪怕他做到這個地步,可只要他一日擔著這寧國正派玄孫的身份,待大廈傾覆之時,他就難逃離牽連厄難。
著實可恨可惱!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他保住了清白,不會成為千古穿越客中大唱“菊花殘”的那位。
至于接下來怎么辦,如何應對無恥賈珍接下來的絆子,他還需籌謀之。
唯一慶幸的是,賈家不只寧國一府獨大,西邊還有一座榮國府。
那邊無論從爵位還是輩分上,都能壓制住寧府,不然他現在早就跑路多時了……
因為若非忌憚事情鬧大傳到榮府耳中,惹得一應長輩著惱,賈珍今日怕就不是派賈蓉來哄,而是直接讓下人來拿人了。
既然有他忌憚的,那就有了可趁之機。
念及此,賈薔折返回屋,就著沙壺將粥吃盡,收拾干凈后,又開始打掃起屬于他的這座二進小宅來。
工科狗出身的他,親手蓋一棟古宅他力有不逮,可簡單修整一座舊宅,還不算難事。
拿著昨日就從耳房尋出的一把舊斧和爛鑿,賈薔一邊“叮叮當當”的拾掇起來,一邊慢慢梳理腦海中前身的記憶……
無論如何,他要在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先活下去……
……
PS:嗯,又開始了,我們重新上路,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