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掌柜的皆驚,道:“二老爺,恒生據說是給了三萬兩……”
趙東林冷笑一聲,道:“哼!找那豎子自然要貴些,可是直接去找他的本家,卻不需要太多。這樣,先派人去問問賈蕓,那賈薔可留下方子來,要多少銀子,我們好準備。只要確定方子在他手上,那其他的事就好辦了。”
這,便是商賈本性。
……
翌日清晨,運河之上。
“這五禽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
“虎戲,四肢距地,前三擲,卻二擲,長引腰,側腳仰天,即返距行,前、卻各七過也。”
“鹿戲者,四肢距地,引項反顧,左三有二,左右伸腳……”
“熊戲者,正仰以雙手抱膝下……”
“噗嗤!”
看著薇薇安一板一眼的跟著示范五禽戲的李婧學習,待至熊戲時,見那滑稽動作,黛玉實在忍不住一笑后,搖頭道:“小婧,這我實在做不來……你們且歇歇罷。”
李婧聞言心里無奈,不過昨夜李福用過參湯后,氣息平穩了許多,救得一命回來,讓她發自肺腑的感激黛玉,再加上賈薔的叮囑,所以事事順著黛玉來,笑道:“也不必急于一時,虎熊不雅,姑姑可先學鹿戲。”
黛玉笑著頷首,卻沒說學不學的事,讓李婧和薇薇安坐下后,紫鵑上了茶來。
薇薇安看著桌面上的青釉蘭花茶壺和繪箐澹白底瓷盞,嘖嘖嘆道:“真是太美了,我原本在津門總鎮府也見過一些燕國的瓷器,以為是最美的了,可是和這個相比,那個簡直要成瓦罐了。”
紫鵑笑道:“你這洋婆子還怪會說話。”
薇薇安不喜歡這個稱呼,搖頭道:“我不叫洋婆子,我叫薇薇安。”
黛玉忙笑道:“她是在同你頑笑呢。”
薇薇安聳了聳肩,笑道:“好吧,那我也是在頑笑。”
眾人一笑后,且讓她自己去賞玩手里的繪箐澹白底瓷盞,黛玉問李婧道:“你是怎么當少幫主的?”
李婧笑了笑,沒甚隱瞞,便將幼時如何充作男兒養,如何習武,如何一步步成長起來,怎樣江湖廝殺,怎樣跑鏢走江湖,怎樣和其他幫派談判,談判不成又如何拼殺搶地盤,一一說了遍。
即便專挑精彩的講,也足足說了一個半時辰。
別說黛玉、紫鵑和雪雁聽的出神,連薇薇安都停止了賞頑,聚精會神的聽著。
待其說完后,黛玉嘆道:“你真是不容易……”不過又有些納悶,忍了忍還是小心問道:“小婧,你這樣厲害,怎會愿意給薔哥兒做房里人?”
這實在不符合她江湖女大佬的人設啊……
李婧聞言,笑了笑后,又將她與賈薔如何不打不相識,如何成為生意伙伴,如何被淮安侯府世子欺負,賈薔又如何挺身而出護她周全,最后,賈薔還答應了她那些簡直不可理喻大逆不道的要求。
莫說黛玉、紫鵑和雪姨聽了后目瞪口呆,連薇薇安都直呼不可思議,因為即便是在西洋,女人出嫁后,姓氏都要改成丈夫的,更別提孩子了。
紫鵑不可思議道:“小薔二爺果真答應你了?”
怕只有贅婿才會如此吧?
而贅婿,卻是世人最不齒的男人了……
李婧見她們如此表現,笑了笑道:“所以,我甘愿為妾。”
雪雁撇嘴道:“你這哪里是妾,你在李家過活,一不用站規矩,二不用把孩子養到太太名下,而且小薔二爺父母都不在了……你還不用拘在家里,想出去頑就出去頑,你比太太還自在!”